朱祐樘止了笑意,站起来扶住她后颈问:“这里吗?”说完还按压了几把。
“哭穷,讨要犒赏。”
李慕儿还欲再问,朱祐樘表示她看窗外。
朱祐樘对她的当真非常对劲,“那你想到体例了吗?我过几日便要设席接待他们了。”
“会同馆?”李慕儿猎奇问道,“会同馆是接待各处夷使及王府公差的,你带我们来这儿做甚么?”
翌日,李慕儿身穿对襟园领上衣,腰佩弯刀和筒帕,头上高高包着缀有花边图案和彩色小绒珠的包头布,带着几个四夷馆找来的本地人,乔装打扮来到了会同馆。
对方冷哼一声道:“天然是永昌府的满剌哈只,这里在坐的都是不懂巴结他的,有哪个没受过他一点半点讽刺热诚啊!”
世人闻言忙住了嘴。
“嗯,”朱祐樘对劲,“最后一群人是永昌府的。永昌、腾越之间,沃野千里,节制缅甸,乃多数会也。那边的百姓善制金、银、铜、铁、象牙、宝石、料绿、竹器、布之属,皆甲于他处。我不增加他们的税收,叫他们自给自足,还为他们铺路生长边疆对外商贸,已是仁至义尽。这些官员前来朝贡的东西却越来越少,讨要回赐倒一次比一次主动,这是虎视眈眈盯着朕的国库呢。”
“就是!”中间又有人义愤填膺道,“仗着地区富庶,整日瞧不起人。问皇上讨要封赏时可没见他手软过。”
李慕儿不理睬他,上桌后顾自用饭。他还是一副放肆模样,用心放话给她听:“这会馆的炊事哪是给人吃的!走,我们出去好吃好喝。”
李慕儿听不出这话是褒是贬,两手撑在桌上边站起来边道:“少说这些废话,你们两个到时候记得共同我就成了,我要去好好会会他们。”
朱祐樘但笑不语,李慕儿见他淡定模样反倒心虚起来,吐了吐舌头问:“此番迤西使臣到来,所为何事?”
而后几日,李慕儿暗里偷着察看这满剌哈只。此人就是个莽汉,行事放肆,在欢迎使臣的京都官员面前还算收敛。而暗里里,迤西同僚面前,全部儿就一大尾巴狼,恨不得学螃蟹横着走。
“你?”朱祐樘和马骢皆不成思议地瞪眼。
李慕儿摆了摆手,挑眉又问:“那么,你不肯给?”
李慕儿又开端抱怨:“你是来察看使臣的?我当你果然这么好,带我出来耍玩,没想到还是为公事。整天就晓得公事公事,我看不消我脱手你也迟早英年早逝。”
“咦,你如何来了?不过你来得恰好,我有话同你说。”李慕儿望了眼门口,这厮竟是孤身一人乔装而来。
李慕儿没想到他会答复得如此直接,一口水刚入口梗在喉头,呛得她直咳嗽。
至于其他几派的态度,她也大抵有了个体味,正策画着如何跟朱祐樘通个气儿,打算下一步行动,朱祐樘便不请自来。
“嗯,”朱祐樘的手缓缓收回,“你说。”
马骢反应敏捷地上前为她拍背,朱祐樘看在眼里,有些不是滋味。
“也并非全然不肯,”朱祐樘抿了口茶水,“只是他们一定都需求。”
李慕儿抱肩不满地问:“如何,你们不信赖我吗?”
李慕儿反倒呆住。
他五大三粗,脸上神采凶神恶煞,恰是昨日所见永昌府的官员。李慕儿出门时假装一个不慎撞了他,便被他们一群人团团围住,不得放行。
朱祐樘眼角含笑,指指她的衣服道:“不急,你先站起来我看看。”
“不骗你,我真的信。”朱祐樘一声轻笑,“朝廷众臣陈腐,大多讲原则守端方。这些使臣没出错违法,他们何如不得。而你就分歧了……”
“满,剌,哈,只?”李慕儿咀嚼着这个名字,脑筋缓慢地转着,“很好,不怕你放肆,就怕拿不到你的软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