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顾氏身边笑道,“再说,莫非无事,我就来不得了?”
顾氏看着她这般谨慎翼翼的模样,毕竟还是心软了。她能怪凌如吗?
“妇人之见!”凌颂恨铁不成钢,眯着眼问顾氏,“遵循辈分,皇上都要叫晋阳侯一声娘舅。这晋阳侯府,是普通府邸?旁人想进,那还进不去!谁有甚么话说?我奉告你,那都是妒忌!”
这话说的就有些轻浮,顾氏皱了皱眉,表示凌妙出去。
“侯爷!”顾氏被凌颂气得笑了起来,“这么说来,这门婚事,还是您的一片慈爱之心了?”
说着,就伸手去拉顾氏的手。
会疼人不是?更何况,如儿进门就是一品的侯夫人,品阶都能与你比肩了。比及晋阳侯归了西,那侯府里还不就是如儿说了算?”
只这话听在顾氏耳中倒是如此好笑。他每一次纳妾室,收通房,乃至于外边有了红颜知己,不是如许说的?
不过这几位,都早就立室了吧?其他几个,不说也罢。侯爷到底想着将如儿许配给哪位呢?还是说,是晋阳侯的孙少爷?”“是晋阳侯。”凌颂只得说道,见顾氏冰冷冷的视野扫过来,赶紧解释道,“如儿是庶出,性子又太软和了些。照实嫁给年纪相称的,说不定就要被人欺负了去。但晋阳侯就没有这个后虑之忧。年纪大些,便
凌妙摊手道,“您还不晓得他是个甚么人么?”
“母亲,您救救女儿,女儿做牛做马酬谢您!”凌如哭得喘不上气来。
凌如一惊,神采刹时变得乌黑,就连昔日红润的唇瓣,也落空了赤色。她惶恐不安地站了起来,哀声唤道:“母亲……”
顾氏终究放下了手里的针线,似笑非笑看着凌颂,“晋阳侯府?倒是个好人家。晋阳侯有九个儿子,不晓得侯爷要定给如儿的,是哪位公子?”
晋阳侯不但年纪大,此人在京中赫赫驰名,连她这个养在深闺里的女孩儿都传闻过。那名声,当然不是甚么好名声――传闻晋阳侯前后已经娶过三房正妻了,就没有一个得了善终的!
“胡涂!”顾氏将茶盏重重放在了桌子上。
“大姐姐放心,母亲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跳进火坑里的。”凌妙轻声道。
凌如哭着点头,想到她方才去萱草堂里跪着求老夫人的时候,老夫人竟然含含混糊地吐出了几个好字,叫她听话去嫁给晋阳侯,心都凉了。
凌如是庶出,从小就没了生母。父亲呢,生来就是一副凉薄的心肠,祖母更是粗鄙卑鄙,极尽教唆之能事。不过是个孩子,想要过的松快些罢了。
闻言凌颂脸上闪过一丝心虚,“你只说,这门婚事如何?”作为武定侯府的当家主母,庶女的婚事本就该握在顾氏手中。如果老韩氏还好好儿的,或许凌颂不会来扣问顾氏。但老韩氏倒下了,订婚也好,结婚也好,都需求当家的女眷出面。凌颂只能来硬着头皮与
凌颂也怒了,吼道,“发甚么疯!”
且凌如乃是侯府第一个女孩儿,她的婚事虽不至于影响凌妙的,如果太差,毕竟是欠都雅。
凌如底子不能设想,常日里对她漠不体贴的凌颂,这两天可贵的慈爱,竟是打着这个主张!
“我晓得了。侯爷另有话吗?”
凌颂进了屋子,先就瞥见了凌妙,眼睛顿时一亮,大步走到凌妙身边,脸上挂满了慈爱的笑意,“都长这么大了……”
“恰是有事要与你商讨。”凌颂见顾氏本日穿戴橘色流云纱绣兰草图案的半臂短襦,配了一条淡色曳地裙,还是是明丽照人,不由心中一动。
这边顾氏便嘲笑:“侯爷,到底是为何而来?”
顾氏只感觉凌颂此人叫她恶心欲吐。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不敢跟本身说实话。今后凌如嫁出去,京中的人谁会想到,是凌颂亲手卖了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