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弊端就是多,喝个水你也管,”窦大虎把水壶盖拧紧,朝边秀珍伸手,“给我块巧克力。”
“是——”
窦大虎最怕别人在他面前提起老豺狼子,这是他平生的痛,以是每当别人眉飞色舞地提及打虎豪杰窦大虎,说他徒手斗豹的事迹时,他都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出来。
几个甲士同时答复,宏亮的声音像洪钟敲响,震得小屋嗡嗡响。
窦芍药在爷爷家的小板屋住得很风俗。这里阔别喧哗,氛围清爽,喧闹平静,虽是三伏天,却感受不到多热,全部一避暑胜地。
刘喜全给边秀珍家带来了一块牌子,黄底黑字,上面写着“巡边驿站”四个字。
边秀珍也穿戴迷彩服,戴着一顶草帽,背着一只挎包,内里是应急药品和两张煎饼、几块巧克力。
“可不,戏文里还唱呢,谁说女子不如男,你呀,就是大男人主义,瞧不起我们女人。”边秀珍白了窦大虎一眼。
这天上午,窦大虎和边秀珍按例去巡边。
俄然前边传来一声鸣叫,叫声幽幽,传遍山谷。
如果边秀珍因为别的事呲答他,倔强的窦大虎都会反唇相讥,回敬她几句,可就是说老豺狼子这事他不敢回嘴,因为贰心虚!
“欢愉,欢愉着呢!”边秀珍拉住刘喜全的手,喜滋滋地高低打量他,“进屋,快进屋坐。”
“废话,荒山野岭的就咱两小我,你不说给我听,给谁听?给老虎啊,给豹子啊?”
“没人理睬你,说话像吃枪药似的,窦大虎,你不跟人戗茬拧劲儿,不会说话是不?”边秀珍朝中间挪挪屁股,瞪他一眼。
“你别不平气,”窦大虎来了倔强劲儿,梗着脖子说,“我问你,老子敢一小我进山打猎,你敢吗?老子当年一根蒿子秆插死了一只豹子,你敢吗?”
窦大虎郁郁地跟在边秀珍后边,走过“观音崖”。
他常常做恶梦,梦见山间的猛虎和豹子,梦见斑斓的梅花鹿和野鸡,梦见参天的古松……
“在,在呢。”边秀珍撇下丈夫,径直出门驱逐兵士们。
“你,我……”窦大虎被老婆的话噎得直瞪眼,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刚好这时,巡边的兵士们进了院子,“边妈妈,边妈妈在家吗?”
边秀珍把一块巧克力递给他,持续用草帽扇风,“这天咋这么热呢,一丝儿风都没有,闷热闷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