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垂了手,问:“哦。除了选试以外,可另有甚么事儿要与我说?”语气是一副催人走的意义。
铃儿闻言,面露诧色,不由道:“姨娘……”
燕王妃笑笑,并不说话,只在内心道:这周女人如果再不想体例融了王爷的心、嫁进燕王府来,那可就有的等了。
王妃不进屋,也不避讳下人, 道:“也就那么三四人, 未曾差女眷给我送礼, 名单妾身已拟好了,今早就递到送到王爷案头。王爷不要见下落款是妾身,便直接给丢了。”
把铃儿打发了,方素怜轻声细语地体贴了一阵贺桢寒暖。贺桢虚点头听着,神思却有些恍忽,一个劲儿地只问她院里还缺不缺东西。好半晌,贺桢才走了。
芝儿听了方素怜发问,回道:“二夫人这会子已返来了,返来后便与二爷闹了一场呢。”
午后日头正盛,秦檀午眠一阵,堪堪展开了眼皮。
说罢,燕王跨回了书房中,雕着菱花的门扇吱呀一声合上。守着书房的灰衣小厮暴露讪嘲笑容,对王妃道:“娘娘,您瞧着……还是归去歇着吧?”
“给娘存候了。”秦檀对付着和婆婆打完号召,扭头见杨宝兰在,朝她道,“弟妹也在呀,有些日子没瞧见了。”
“娘,你是不晓得!嫂子嫁过来的前几日,那秦二爷便当众说了,秦家今后再没了这个女儿!”杨宝兰的调子夸大起来,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若不是我们家端方严格,丫环婆子从不嚼舌根,也不出去乱探听,我们才不会被蒙在鼓里这么久!”
王妃捋着腕上一对儿金累丝嵌碧玺的镯子,声音幽幽的:“可别欣喜我了,王爷对我是如何冷热,我能不晓得?合着便与那贺秦氏说的普通无二,我俩瞧着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却不过是一对拼集着过日子的搭伙伉俪。再冷的石头,捂了九年也该捂热了吧?可王爷便是这么刀枪不入。那周娴如果能熔化了王爷这颗心,也算她有本领。”
这媳妇,便是贺二夫人杨氏宝兰。她生的美丽,倒是个尖下巴飞眼角的锋利长相,瞧谁都像是欠了她五百两银子,一条舌头也如淬了毒普通。
那头方素怜已撩了帘子,进了正屋里头。矮桌上架着还未做完的绣活,绷子上打了圈线,勾的是含泪芍药,瞧起来形神具有。方素怜坐了下来,问道:“二夫人今儿个去外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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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贺老夫人与秦檀来了,燕王府的差人弯了腰,向秦檀捧上了燕王妃备下的快意,道:“我们王妃娘娘挂念着贺夫人,特地给夫人送了礼来。别的,王妃娘娘还问了您几时有空,再去燕王府坐坐?”
贺老夫人眸子子溜溜一转,尽是褶子的脸一抖,眼底放出精光:“檀儿,娘可不是不分青红皂白之人。这中馈之事,还是由你来主管。你既然嫁了我们贺家,那便是理所当然的当家主母,不管你娘家如何,都没的让别人超出你去。”
“送去了的。”宝蟾恭敬道,“那贺夫人能得了您青睐,真是有福分。”
贺桢有个弟弟,叫做贺旭。因是季子,哥哥又争气,贺旭肩上没甚么担子,整日里便是游手好闲、沾花惹草的。贺老夫人年纪大了,管不住贺二爷;老迈贺桢又是个狷介的,只顾本身埋头苦读,不屑于教养弟弟。为了看住贺二爷,老夫人做主,让贺二爷在十八岁出头就娶上了媳妇。
贺家有二子,老迈是贺桢,老二叫做贺旭。
芝儿不解,却不敢多问。
“是燕王妃娘娘。”
宝宁堂里正在闹着,外头忽有丫环道:“老夫人,燕王妃娘娘差人送礼来了。”
她带着青桑,到了宝宁堂里头。婆婆贺老夫人端坐在上头,贺家的二夫人杨氏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