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便转了方向,对身边丫环道:“彻夜,还是宿在书房吧。”
“方氏,我给你筹办了一份礼品。”秦檀拨弄着茶杯盖,表示身边的红莲将备好的礼品送去。
“不, 你活力了。”秦檀的唇角渐渐勾起, 眼神光直勾勾盯着他的手指,“你活力的时候, 便会用大拇指在指腹上掐印子。印子越多, 你便越活力。”
贺老夫人忙不迭答道:“这方氏是个贱妾,贱妾便是奴婢。戋戋奴婢罢了,檀儿惩罚便惩罚了,不算甚么大事。”说罢,又赶紧劝贺桢,“桢儿,好好待你媳妇,不要欺负了人家。”
秦檀手背托着下巴,一副浑不在乎的模样:“贺老夫人?她可不敢对我活力。”
秦檀接过剪刀,咔擦咔擦几下,就将那方手帕剪得粉碎,丢在地上。
贺老夫人爬满了皱纹的脸当即被气歪了。
在秦家与贺老夫人的高压之下,贺桢还是娶了秦檀。贺老夫人这一记棒打鸳鸯,叫方素怜终究只能做了个贱妾,连贺家的名谱都上不得。
贺老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面上一阵仇恨。
贺桢拜别后,怜香院的灯火亮了大半宿,直到丫环送来贺桢在书房睡下的动静,灯火这才燃烧。
隔了几日,便到了燕王做宴的日子。刚过了巳正三刻,贺桢与秦檀便上了自家马车,一道朝燕王府去了。两人自结婚来就没如何说过话,但为了做做模样,还得坐在一辆马车里。
红莲见了,心底愈发惴惴不安――贺桢的字,便是“仲竹”。自家蜜斯在手帕上绣了修竹,随身照顾,便是因着对贺大情面丝难断,日夜相思之故。现在,蜜斯却把这意味着相思之意的手帕剪碎了……
丫环语罢,秦檀便悄悄想笑:这大婚次日,夫君竟跟着姨娘一起来,真是人间奇闻。贺桢会如此作为,还不是怕本身欺负了他的心上人,忙着撑腰来了。
贺桢权当没有闻声。
她的赋性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