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传……我是牧、牧师，就要升神甫了，不是本年，就是来岁。”导游脸上终究有了一丝赤色。
“那圣灵殿呢？圣灵殿不过一百丈，起码亚历山大灯塔就比圣灵殿高吧！”
“敢问牧师，这崇高之光如何永久不熄？”帕斯卡尔问道。
“戋戋凡人，怎能跟神比肩呢！”导游大嘴一咧。
“这么……”一下子冒出七个称呼让波莉感觉脑袋发涨，幸亏看到帕斯卡尔眼色从速开口。
帕斯卡尔浑身生硬，像是柱子一样愣在那边。一旁富尔顿看得眼睛发直，说道：“你抱我一下，我也能想出来。你说是不是，神甫？”
齐柏林飞艇绕行一圈后，终究降落在旅店楼顶，导游另有其他旅客像是遁藏黑死病一样，你推我挤跑出去，一边嘀咕着“这些人四荒来的吧，乡间人真是蛮横，竟然对神出言不逊，等着遭瘟疫吧”之类的话，红色教廷的奥义《摆渡经》里开篇就记录着当初不敬神之人被黑死病囊括灭尽殆尽，在神格外开恩之下，只要极少数老鼠似的跑到四荒，永久不得踏入圣城。
“你……”波莉也发觉说错了话，急得面红耳赤，扭头看着帕斯卡尔。帕斯卡尔支吾道：“既然刚才神甫说凡人所想所说，都是神的旨意，那么刚才波莉说的，神也都晓得了。神既然晓得还让她说出来，申明神是不会见怪她的。”
从高空看去亚特兰蒂斯像是用尺子画出来的等六边形，四周环海，北面通圣桥连着本地，城中一条贯穿南北的赎罪大道格外显眼，两旁摆列着一个个庞大石人，朝着北面的圣灵殿膜拜。大圣堂在正中心，教堂两翼的修建固然不高，却卖力地往东西两侧伸出去，前面则是一座金碧光辉的小楼，看去好像黄金整块雕成，恰是闻名天下的虎魄宫；再今后则那圣灵殿是圣徒贮棺之所，特别是历代教皇另有比圣徒更高一等的圣使徒，内里丛立着坊间称之为圣碑的石塔。赎罪大道正中间两侧是帝国最高学府柏拉图学园跟牛顿学园，南端海岸则高矗立立着圣母像，据传高达千丈，乃是帝国第一高度。圣母双手高举火把，传说是被天火扑灭，乃是永久不灭的崇高之光，胸口则挂着庞大的红色教廷意味的X架。
“那你是布羽士了？”罗素看着导游，先前畏敬的眼神，已带着些许不屑。
“是圣座！小哥要重视称呼，不得轻渎教宗。”
“明显说是圣母像，又成了甚么崇高之光。”波莉撇嘴道。
“那本来就是火把，人长得胖也就罢了，还这么无知！”爱丽卡撇嘴道。
“对对，我就是如许想啊！黑子，你太敬爱了！”波莉紧紧抱住帕斯卡尔，在他耳边小声道，“黑子固然长得黑，不过脑袋转的却挺快的嘛！”
帕斯卡尔听到这话，心房就像被人用力攥住，不是痛苦却说不出的难受，心想或许这就是她想要的吧。传闻圣女守灵三年以后，会被教皇赐婚给贵族，即便是对贵族而言，也是莫大的光荣，各大师族轮番掠取。这时内里艳阳高照，火把上也收回夺目光彩，帕斯卡尔却俄然感觉四周灰蒙蒙的，像是染了一层灰尘。
波莉用力点点头：“不错，很好，黑子固然长得黑，不过却蛮有才调的嘛！”
齐柏林飞艇上面是气囊，上面吊篮通体透明乃是玻璃钢拼成，连内里的座椅也是玻璃打造，便于旅客观光。帕斯卡尔俯瞰脚下，看着行人如同蚂蚁，来去车辆像也如蜗牛般爬动，一栋栋楼宇像积木玩具堆在脚下，胸中顿时闪现出一个词：芸芸众生。看着整座都会在脚下摊开，设想着数十万人丁、无数帝国精英都在脚下，忍不住出现一股征服欲，要将这统统紧紧攥在手中，生杀在手，任我予夺！想到这内里前一阵恍忽，俄然闪现出灾害电影里的气象：那气象似是海啸，四周海水高墙一样轰然塌落，圣母像抢先歪倒轰然嵌入赎罪大道，城中修建纸糊的般略一摇摆就被海水冲毁，虎魄宫全部一块跟着海水转动，塔林早被冲得横七竖八，无数人也哀号着被海水淹没，偌大旋涡将全部亚特兰蒂斯都给撕碎，像是血盆大口将圣城一点点淹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