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头颅的影子倾斜了90度,缓缓朝客堂内转过来。
“你说那几个吹唢呐敲锣的大爷?”夏樵点头说,“不走,在这过夜。”
二十五年没有真正进食了,他很衰弱。
夏樵手指发着抖,鼻翼翕张。好几秒才瞪着眼睛转过甚,就见闻时一手捏着打火机,一手钳着他胡乱抓挠的手,大有一种“再动我就放火了”的架式。
镜子里映着两个影子,应当是他和闻时。
这话夏樵听过很多次,都会背了。不过张碧灵好一点,刚开了个头就刹住了,难堪而抱愧地冲夏樵笑笑。
夏樵想了想,握动手机调出9键说:“哥,你还是当作电报吧。”
他游移了一下,说:“叨教你谁啊?”
闻时说:“你平时看到的叫肉身相,现在看到的叫灵相。”
夜里9点摆布,再没新的来宾进门,几个吹鼓手收了唢呐锣鼓,点了烟凑在后院窗边谈天。
夏樵干咽了一下,重新展开眼。就见半张惨白人脸浮在香案边,寂静无声地点着红蜡烛,那豆火焰无风抖了一下,发着灰绿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