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儿与西门庆猜枚吃酒。吃了一会儿,又拿一副三十二扇象牙牌儿,桌上铺上茜红苫条,两人抹牌喝酒。吃了一会儿,瓶儿叮咛迎春去房里秉烛点灯,清算床铺,将果盒杯酒摆放在床铺之上。花子虚身后,瓶儿让西门庆用过了迎春、绣春两丫环,从当时起,房中之事也不避开她俩。瓶儿先去紫锦帐中解带脱衣,露着粉般身子。西门庆教迎春帮本身脱去衣衫,进得帐来,抱住瓶儿,香肩相并,贵体厮挨,只感觉浑身安闲。二人相互厮摩一阵后,瓶儿用大盅斟酒,递与西门庆一杯,问道:“你那边花圃屋子几时清算?”
玳安接了银子,赶紧叩首道:“多谢二娘。小的如何敢!”然后走到下边,吃了酒饭,带马出门而去。冯妈妈把大门上了栓儿。
“且待仲春间兴工动土。”西门庆接着酒杯说道,“连你这边那所,通身翻开,与花圃取齐。前边起盖山子卷棚和玩耍之处,还盖三间玩花楼。”
“小的只说爹在院里边桂姨家,没说在这里。”
“你昨日往那里去来?”弓足起首发问,“实说便罢了,不然,我就嚷给你瞧瞧。”
李桂姐的mm李桂卿正站在门首,赶快驱逐世人入内。先是老虔婆李妈妈扶着拐杖出来见礼。西门庆向袖中掏中三两银子递与李桂卿以请世人。李妈妈下去筹办酒菜,这里世人谈笑打闹,把李桂姐请将出来。先是上茶,上茶点糕饼。少顷,酒菜上桌,又叫来两个弹唱的妓女凑热烈。世人这下是吃喝玩乐、吹拉弹唱,好不痛快。
“本日我和应二哥、谢子纯去看灯,打你门首畴昔来。不想又撞见两个朋友拉去院里,撞到这咱晚。我又恐怕你这里等待,小厮去时,我推净手打后门跑了。不然,必吃他们挂住了,休想来得成。”
瓶儿点点头:“既有实心娶奴家去,到明日好歹把奴的房盖在与她五娘一处。奴舍不得她,好小我儿,今后也有个说话的姐姐。孟家三娘见了奴且亲热。她两个好似天生普通,打扮也不像两个姊妹,只像一胞双胎的普通。唯有她大娘,性儿怕不是好的,快眉眼里扫人。”
瓶儿指了指床后,说:“奴这床后茶叶箱内,还藏着四十斤沉香、二百斤白蜡、两罐子水银、八十斤胡椒。你明日都搬出来,替我卖了银子,凑着与你盖屋子使。你若不嫌奴丑恶,到家好歹对大娘说,奴甘心只要与娘们做个姊妹,随你把我做第几个。亲亲,奴舍不得你。”说着说着,泪珠似断线般纷繁地落将下来。
扶起瓶儿,二人并肩挨着坐下。西门庆先将瓶儿递的酒喝干,也满斟了一杯回奉。因而,二人交杯换盏。冯妈妈单管厨下看菜儿,迎春、绣春两个丫环在旁斟酒下菜奉侍。一会儿,拿寿面上来吃。这时,玳安上来,扒在地下与李瓶儿叩首拜寿。李瓶儿赶紧起家,还了万福,叮咛迎春,教老冯厨下看寿面点心下饭,又拿了一壶酒与玳安吃。西门庆叮咛玳安:“吃了早些回家去罢。”瓶儿加了一句道:“到家你娘问时,只休说你爹在这里。”
“看你不晓事,这事教傅二叔打发他便了,又来请我怎的?”西门庆有点不欢畅。
“我晓得小厮接的。”弓足先接上一句,然后不让西门庆插一嘴,说出一大串话来,只说得西门庆内心虚了。
西门庆从速接过酒杯,笑着扶起瓶儿:“你请起来。既蒙你厚爱,我西门庆铭记于心。待你孝满时,我自有安排,不劳你操心。本日是你的好日子,咱俩且吃酒。”
西门庆点了点头。瓶儿欢乐得笑着说道:“好个乖孩子!”当即教迎春拿来二钱银子与玳安节间买瓜子儿嗑,又说道:“明日你拿个样儿来,我替你做双好鞋儿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