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绝顶聪明,早猜出几分,顺势道:“七兄但有叮咛,小弟无有不从。”
黄药师平生固然行事乖张,但用情极专,这点从他老婆亡故以后,二十余年不近女色便可见一斑。越是如此,他就越讨厌鄙薄欧阳克所为,正想着如何婉拒欧阳锋,又不至于太伤他颜面,便听闻洪七公大声斥道:“好个不要脸的老毒物,采花贼也能被你说成是幼年浮滑!那老叫化这个门徒的确是当世俊彦,少年英杰!”他转向黄药师道:“药兄,老叫化也豁出这张老脸不要,求你一事!”
“好!好!好!公然豪杰出少年!”欧阳锋怒极反笑――有些人的自我感受就是如此杰出,他对你随便脱手,你死了是该当,不死是造化;可你要敢还手半下,那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洪七公哈哈大笑,道:“好好!我要拉拢两个门徒,恰是要求你承诺,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可不能忏悔!”
黄药师不知丁渔为何俄然出言奖饰,不过马屁总算没有拍在马腿上,贰心道:小和另有几分见地!
欧阳锋心中一乱,手上又更慢了一线,被丁渔觑到马脚,一拳“断岳杵”当头砸下,欧阳锋听得风声猛恶,仓猝运力格挡,不防丁渔展开双手互搏,左掌悄无声气地掩到胁下,糅合了摧心掌和金刚杵拳劲的掌力一吐,欧阳锋的五脏六腑顿时受创。新伤旧伤合到一处,他忍不住一口血箭喷了出来。丁渔心中畅快,待要持续强袭,却感觉一道厉风从胸前划过,僧袍如遭利刃,竟被划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儿。
但是小黄蓉又在关头时候矫饰她的小聪明,欧阳克方才用三枚飞镖偷袭了郭靖一把,被黄蓉用软猬甲挡下,她竟然抄起三枚飞镖直往欧阳锋身上掷去。欧阳锋立时逆着飞镖的来势,锁定了黄蓉的气机,功力勃然发作,双掌向着黄蓉推去。骇得郭靖扒开黄蓉,十胜利力的“震惊百里”迎向前去。
丁渔苦战中得空答话,其他两大妙手心中剧震――难怪这小和尚如此短长!老顽童竟然在桃花岛!而统统设法最后都化为四个字“九阴真经”。
洪七公哂道:“我为我的徒儿保媒,与你老毒物何干?你如果看不过眼,有甚么招数尽管使来,老叫化尽数接住了!”
“好!我就看看你二十余年有何长进!”欧阳锋把蛇杖插入空中,挥拳击向洪七公膻中,洪七公闪身避过,倏忽间已拍出三掌。欧阳锋身如游蛇,竟从掌力的间隙中游走避开,手上或拳或掌,闪电般地攻出七招。两人并不急着以内力相搏,先以拳脚招数相互摸索,目睹失势均力敌,便展开轻功身法,地上树梢满场游斗,不一会儿便已拆了数百招。黄药师故意看看两位昔年不相伯仲的敌手现在进步如何,是以并不干预,反而乐得观战。
欧阳克神采一变,忍不住将左手背到身后,又觉悟到这反而显得心虚,便又重新放回身侧。却不知这等反应落在黄药师一干老江湖眼中,与不打自招无异。
黄药师还未答话,欧阳锋怒道:“老叫化,你非要和我过不去?”
不料丁渔接着道:“特别是择婿之奇,竟然看上了一名下三滥的采花贼!”
丁渔一边旁观一边将本身代入此中,轮番以两报酬假想敌,心中的战意垂垂滋长强大。他自忖若使出双手互博,手速上已不比两人慢多少;轻功身法固然还差了数筹,但不敷以抢攻,却足以自保;唯有功力差异最大,金刚伏魔神力加五层龙象内力再加上二段易筋锻骨,比诸周伯通还差了一两成,更不消说更强的五绝,如果对方尽力脱手的话,他恐怕撑不过五十招。认清了差异,丁渔不但没有懊丧,反而愈发镇静――几个月前在归云庄连黄药师十招都接不下来。《九阴真经》公然神妙万分,只要再有一两年苦修,他便不惧五绝中任何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