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没经提拔就当上秀女,第一个还没进宫就被封赏,第一个毫无品级却用着高于朱紫的吃穿用度……乃至现在竟然是全部后宫里,第一个也是独一一个,连宫规都没学完就被“翻牌子”的女人。
就像当年的宸妃,死了这么多年,仍然是这个宫中的忌讳,谁也不敢在天子面前提起她,哪怕现在的皇后稳坐东宫,统统民气里也都明白她不是天子内心最爱的女人。
“蜜斯不肯意去对付那些人你看不出来么?”宝珠没好气的回了一嘴,“奴婢替您去跟他们说一声您身子倒霉落不宜见客吧。”
说着她嗅了嗅甜酸扑鼻的味道,端起杯子就送到了嘴边,中间的宝珠和宝珍的心顷刻间都快提到了嗓子眼,眼睁睁看着骆心安喉咙一动,吞下去了几口果茶。
一看这架式,连翘请愿似的瞥了神采发绿的宝珍一眼,接着又像是想起了甚么似的问道,“小主,要不您先在这里进早膳,奴婢去内里代为通传一下,说您一会儿就到?”
“蜜斯,蜜斯?快点起来吧,门口的人实在太多了,奴婢们实在对付不来了。”
骆心安压下眼里的冷意,就像被连翘一点拨才悟到这层事理一样,恍然大悟,“你不提示我还真是忘了这事,哎呀,真是费事了,淳小主和惠小主是不是等我好久了?可千万别让他们觉得我是用心晾着他们。”
这倒不是因为她没心没肺,完整没把老天子的召见当回事,而是再踏出御书房的那一刻就晓得这场“豪赌”本身又赢了。
若只是一次两次也就罢了,男人的豪情,特别是一国之君的豪情是最靠不住的东西,一时受宠可不代表一辈子都受宠,等皇上的新奇劲儿畴昔,还会有王心安、李心安、张心安……她骆心安并不敷为惧。
“奴婢估摸着小主您就快起家了,从速带着早膳过来,没想到赶了个正巧。”
自从这骆心安入了宫,她到底还要突破多少个“第一”?
这话一出,宝珠和宝珍蒙了一下,接着明白了这话的潜台词,刹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明天深夜从御书房返来,骆心安就睡下了,一夜无梦,睡得特别结壮。
深吸一口气,她向宝珠探听了一下环境,固然早就预感到会有现在这个环境,可真当宝珠说出来后宫这一场轩然大波,她还是惊了一下。
一听这话,骆心安眉毛一挑,掀起杯子刚要起家说“这些人就算再假仁假义,我也得见”,成果两腿一动,膝盖刹时一阵抽痛。
她就像真的没瞥见骆心安的伤似的,端着个碗笑眯眯的走过来,“小主饿了吧,先喝碗果茶,今儿奴婢在内里添了蜂蜜和玫瑰酱,您尝尝合分歧口味?”
说着她回身就走,骆心安刚要拽住她,就闻声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她眼神一眯,不但没有把裤腿放下来,反而借势又撩高了一些,将两个膝盖全都露在了内里。
连翘咬住嘴唇,踌躇了半晌才渐渐说,“但是蜜斯称病不见不恰好让他们晓得明天陛下疼您疼的紧么,他们内心必然想‘连床都下不了了,显摆给谁看呢’,如许才真的是惹公愤吧?”
宝珍端着盆热水和布巾出去,一看骆心安这个模样也忍不住一肚子怨气,“您刚进宫那会儿,如何没见这些个娘娘小主的过来串门子,现在听到点风吹草动就抢先恐后的凑趣,还真当我们蜜斯奇怪,特别是阿谁淳小主和惠小主,当初在背后可没少说您的好话,这些奴婢可都传闻了。”
“……甚么送礼?给谁送礼?”骆心安嘟哝一声,半展开眼睛,连面前人是谁都没认出来。
听了这话,骆心安不得不平气连翘是个测度民气的妙手,这话说的正合她意,因而饶有兴趣的昂首笑道,“哦?那你倒是说说我为甚么不能称病谢客?这个时候跟他们正面撞上才不是明智之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