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床上滚来滚去,长叹短叹哀嚎了半天,拖到宝珍都焦急的时候才苦着一张脸不甘心的爬起来,洗漱擦脸,穿衣扮装,末端再喝上一碗黑乎乎的闭红药汤子,总算是清算安妥以后,才顶着昏沉沉的脑袋向灵凤宫进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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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安如何敢。”骆心安暴露一脸无法又惭愧的神采,“不是我用心不来给您存候,实际上从您方才晋升成太后的时候,我就想来给您道贺,何如我这身材不争气,受了伤以后一向在静养,这不略微好了一些,我立即来看您了不是?”
骆心安下巴生疼,脑袋嗡嗡作响,猛的回过身对着他的背影喊,“这不是帮聂暻而是帮你本身!他带的是你的兵,赢了是长了你的面子,输了也是丢了你的国土,火线战事吃紧,若为了一己私利而不派兵声援,置国度大义于不顾,你底子就不配当这个皇上!”
提及这灵凤宫,一向都是皇后的寓所,骆心安之前就不肯意到这个处所来,现在她当上了太后,本身就更加对这里避如蛇蝎,这倒不是说她怕了,只是一想到她和聂毅母子二报酬了谋夺皇位做过的脏事,内心过分恶心,以是连看一眼都感觉是坏了本身的表情。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手上还渐渐的摩挲着一个白玉琉璃杯,“不过就是肩膀中了一刀,又不是两条腿被人给剁了,你如有这个心,就算真的丢了两条腿,爬也能爬到本宫这灵凤宫来,可你竟敢在本宫面前摆谱,你觉得本身是甚么东西?蝶朱紫身怀六甲都日日来本宫这里问安,难不成你感觉本身的肩膀比她肚子里的龙种还矜贵不成!?”
“哟,我这紧赶慢赶,竟然已经有这么多人排在了我前面,当真是主动啊,如何哪儿都落不下她们。”
骆心安在内心嗤笑一声,跨步走进了大殿,这会儿大殿里坐满了人,坐在最中间正座上的无疑就是太后,之前她还是皇后的时候就盛饰艳抹,都丽堂皇,现在当了太后场面就更大了,一头金碧光辉的金步摇配上一件绣着素净夺目牡丹的金色襦裙,再加上十根手指上那珠光宝气的指套,远远看上去晃得人都睁不开眼睛。
骆心安回以浅笑,“我问的是漠北战局,不是阿暻的动静,体贴国度大事和民族存亡,匹夫有责,我作为大晟子民,只是纯真的想要跟陛下聊一聊眼下的战况有何不成?”
她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头痛欲裂的坐直身子,刚想叫人进屋,宝珍就翻开帘子走了出去。
骆心安浑浑噩噩的睡着以后,到了半夜又醒了过来,以后就再也睡不着,眼睁睁看着窗外的天气一点点的变亮,好不轻易攒了些睡意,刚想翻身睡个回笼觉的时候,内里就传来了熙熙攘攘的声音。
压下内心的不悦,他嗤笑一声,“你既然晓得,那现在又开这个口是甚么意义?难不成你觉得换个说法,朕就会奉告你?”
脑海中不自发的闪现出那一晚聂暻和骆心安联袂逃出皇宫时的画面,两小我同生共死的一幕刺痛了他的眼球,一顷刻间,刚才觉得骆心安妒忌的那点柔情刹时烟消云散。
骆心安说的没错,实在他一向在等她主动开这个口,乃至都已经筹算好,只要骆心安敢问,他就用聂暻的动静吊着她,逼着她不得不投入本身的度量,可谁想到竟被她提早看破了。
说完这话,他甩袖走出了敛华宫大门,留下骆心安一小我浑身发冷的站在原地。
而最靠近她的位置上坐的是蝶妍,她仍旧一身素净淡雅的打扮,一条水绿色长裙配上月红色轻纱,长长的头发松松的挽起,抚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带着浅笑静坐在那边,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窈窕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