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皇后，一个是先皇后的儿子，总有一些难堪。
“哪怕是过继给贵妃也好啊。”
小寺人踟躇了几次，毕竟抵不住猎奇心和热烈心，围了上去。
窦宸枕着院子里高高的老树枝桠上，跷着二郎腿，闭目养神，嘴里哼着宿世耳熟能详的一些风行曲调，喑嘶哑哑，得意其乐。
宣旨寺人皱了下眉，催道：“十六皇子，接旨吧。”
宫人端着托盘步进殿来，奉上了冰镇的绿豆汤。
皇甫容提笔蘸墨，抬眸道：“这算甚么算计，不过是将计就计，顺水推舟罢了。”
魏允中一手扣着牙，一手指着他们，颤声道：“你、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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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则两利，没有人会回绝。
万顺帝摇了点头，表情倒是好了很多，扭头又问：“你感觉呢？”
绣着龙凤祥云纹的霞帔呈现在皇甫容的面前，女子说话的声音带着他所熟谙的平和温静，崇高中有淡淡的疏离。
“你们这是甚么神采？”魏允中胡涂了，脑筋里一刹时闪过甚么，太快他没抓住，只是模糊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法，“你们不会……？”
皇甫容上一世住进长春宫后，跟在淑妃身边，没少见过窦皇后，可他从反面窦皇后靠近，也靠近不起来。
“多谢母后赐坐。”皇甫容垂着头，低声的伸谢。
跪在地上听旨的皇甫容猛地昂首，一脸的不敢置信，傻呆呆的看着那道明晃晃的锦帛。
皇甫容蹙着眉伏在案前，苦着脸揣摩魏编修明天安插的功课，要作一篇关于国度兴亡的文章出来。从魏大郎来了后，三五天就要作一篇文章，实在让他头疼。写深了不好，写浅了也不好。写的太深未免显的他与众分歧，写的太浅未免显的他毫无见地。
多管齐下，德妃和王良嫔为了消弭万顺帝的戒心，还在乾清宫外做了一场戏。
万顺帝的一后四妃里，皇后窦氏也是年纪最轻的一个。
他没把话说完，前面的意义万顺帝心知肚明，荣和宫的份例是宫中最低最差的，因为他的默许，这些年，宫里的管事寺人并不待见皇甫容，荣和宫的一利用度更多的是自给自足。
万顺帝说不出话了，默了一会儿，道：“没一个消停的。”
屋内，刚出去的魏允中正要活力，俄然感觉有些不对，他猜疑的看了看皇甫容，又看了看窦宸，“哎，我说，你们这反应不对啊，如何一点都不活力的模样？”
站在窗边的皇甫容回过甚来，含笑道：“活力管用吗？”
目睹寺人宫女们叽里咕噜越说越努力，肖沐西板起脸来喝斥道：“胡说甚么呢？主子们的事是你们这些主子气群情的吗？再敢胡言乱语，看咱家不打你们大嘴巴子！去去去，都给咱家干活去！”
万顺帝接过闻人雪递来的药碗，目光半垂，深思不语。
他必定懂。
“殿下但是皇嫡子呢，如果过继给了王良嫔……”
王良嫔立即破涕为笑，牵起万顺帝的手，柔情万种的道：“皇上说甚么，就是甚么，妾都听皇上的。”
喝完绿豆汤，窦皇后又和他随便的聊了几句家常，聊到差未几的时候，话题一转，终究到了正题。
宣旨寺人归去复命，向万顺帝回禀道：“十六皇子听到皇大将其过继给王良嫔，仿佛非常震惊。”
窦宸笑道：“你不是也想到了吗？”
皇甫容也笑了。
万顺帝问他：“为甚么？”
万顺帝伸手在她鼻尖轻点，笑道：“你呀，朕都不晓得说你甚么才好。”
魏允中被他问的一怔。
乾清宫。
“不是都说皇上就算不把我们殿下过继给皇后，起码也会过继给德妃和淑妃么？”
王良嫔上前双手搀扶起皇甫容，一双美目看着他，尽展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