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着东西要走。
“徐教员都买了,那必然好吃。”
“红薯窝窝头和蟹粉小笼包一个五分钱,绿豆糕一斤一块二。”
等男人走远了,田桑桑才冷静回过神来。
“这豪情好啊。”钟婶道,“我就说,你做的好吃,绝对有人情愿买。”
田桑桑哦了声,装模作样道:“看来是我们镇上的教员啊,难怪你们都叫他徐教员。”
“我跟你去。”
“刚才那位先生只尝了一小口,这儿能够免费试吃绿豆糕,姐您尝尝。”按理说该叫婶子的,田桑桑愣是给笑眯眯叫姐。
吃东西更是这般文雅。
他轻飘飘一个眼神过来,差点教她腿软。
“先生你别曲解,我就是……阿谁……对不起,冲犯了你的姓名权。”
他踌躇着接下,用手捻下了一小块,抿唇细细地咀嚼。
然后,阳光下,他墨色的眸子出现出淡淡光彩,微浅笑道,“很好吃。”
“徐毅元啊……”她不由自主念出声来。
“瞧你嘴甜的,我都一把年纪了。”妇人表情好,吃着绿豆糕便觉暗香恼人,格外的甜:“成,这绿豆糕你给我来一斤。一块二贵了些,妹子你要不给便宜点,我多买点?”
有几个打扮略微好点的中年妇人站在田桑桑的摊位前。
恍忽间有人在轻笑:“徐毅元。”
女儿?那么年青的人都有女儿了!田桑桑惊呼了下,感受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四周倒是再次响起了群情声。
抿了抿枯燥的唇瓣,田桑桑的手紧紧攥着衣服,鼓起勇气:“对了先生,你叫甚么名字啊?你是明天我的第一个主顾……”
妇人当即说道:“妹子,一看你就是乡间来的吧!”
“咋卖的来着?”
田桑桑又哦了声。心想,那么都雅的人,脾气也好,像阳光一样暖和,有钱、有文明、另有样貌,女人们想当续弦也不是不成。
他的钱包鼓鼓的,田桑桑有些恋慕地望了望,此人不简朴。
田桑桑看了看手里的布票,刚才那男人给了她一张五市尺的布票,一张三市尺的布票,那妇人给了她一张五市尺的,其他的用的是钱,这些钱加起来有三块二,算很不错的了。
已经回身的男人有些骇怪地回眸,“另有事?”
八十年代的男神啊,帅的不要不要的啊!
“徐教员竟然买她的东西!”
但是现在,买布都是要布票的,相反县城里、镇上的人票才多。她也察看了下,这妇人听她说要布票,也不惊奇,一脱手就拿了出来。看来这类互换粮票的事情已成赶街“潜法则”了。
趁着相互互换的空档,田桑桑趁机问道:“姐,刚才你们说的徐教员是谁啊?为甚么你们提起他,都……”
妇人也是买过供销社里小点心的,比如白糖糕,一斤一块五,还真不及这里好吃,当下她也没再讲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