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茕惴惴不安的低下头去。
不成能真的把人给送归去!
“这就到丞相府了么?父亲了?母亲了?迎来送往夹道欢迎的仆人了?如何?即便我是一个庶子,走不得正门,那也该走一走侧门啊!这就是丞相府的端方?让我走后门。啧啧,还安排了一个如此粗陋的小破院子!父亲母亲并不肯意我返来,大可让我在山下清闲安闲,何必接我返来?王叔还是送我回大山吧,我怕是在这里呆不惯了。”
一只玉白翠绿的手推开了车门。
是的!是慈悲!
好不轻易才吐出来一句:“公、公子!丞相、丞相上朝还未返来……”
这个天下上大多数人靠着衣装金饰才气够装出来一身雍容繁华的姿势,但是天然也有极少数的人,由内而外的披收回一种强大的气场。
谢飞看着这府苑鲜花簇簇,美景如画,小桥流水临岸垂柳,假山新荷,到处小巧精美。让人表情都好了很多。
他强自压着本身颤抖的声音:“公子,正门到了。”
车夫狠狠的咬牙,终究做了一个决定。归正这是府里上面人的事情,他管不到那么远。
谢飞提脚走了出来,侍卫都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谢飞已经出来了府门。
他听到谢飞这一句话顿时就软了,正门?夫人特地叮嘱过的不能从正门进,必然要把人给拉到后院偏僻的院子里,找个丫环打理一下就好了。
不管是在浑浊淤泥之地,还是白玉金马阁堂,都不损身上一丝一毫气度。风韵无双,气质天成!
“那就更好了,父亲并不肯定见到我,我还是早点分开,免得撞见了,实在难堪!”
但是兰淑云涓滴没有踌躇的下了剪子。
车夫王叔的确要给谢飞跪了,面色格外焦心,狠狠一顿脚,他的确要哭了,道:“公子您不能走,是丞相大人另有夫人要接您返来的啊!好歹见了相爷和夫人再说啊?”
但是这个泥腿子跟夫人说的半点不一样。
谢飞眉眼间一片冰冰脸上却无悲无喜:“王叔这是不肯意送我归去么?既然不肯意送我归去,那就送我从正门出来好了,不然我都到了丞相府了,这府里头的人一概不知,岂不是荒诞?”
谢飞手指在膝盖上悄悄的点了点,面上带出来微微一笑。
府里的侍卫看到那手的时候就是一愣,毕竟那是养尊处优调香弄茶才气够养出来的手。骨节颀长姿势文雅。
冷得让人骨髓都解冻了起来一样。
只是他们不晓得,乌云罩顶、这偌大丞相府一夕倾塌会来的这么快!
现在谢飞说出来这一番话,的确句句风霜刀剑严相逼,他又怕又急,嘴舌打结说不出话来。
站在丞相府的门前,微微抬头看着那高高吊挂,严肃深厚的朱红金字牌匾。阳光从屋顶斜斜淋下来,他那张平平的脸上仿佛被光晕覆盖了普通,带着一种……一种慈悲的滋味!
谢飞淡淡的笑了,这么上好的一块牌匾……可真是想让人拆了啊!
谢飞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