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斯,小翠命苦……”小翠生得娇小敬爱,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尤其动听,叫泪水洗刷以后,楚楚动听说不出的不幸。
现在,唐柠穿越的时候点,恰是小翠被查有孕,方庭尚未劝郁父交粮施粥之时。唐柠心中稀有,现在另有回旋的余地,且待她运营运营,保郁家斩方家。
待新帝即位,恰逢大旱,方庭以郁家之财施粥,博得隽誉,小翠恰有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传郁家为富不仁,藏粮只为高价兜售赚不义之财。
只可惜整天厮混,小翠肚皮不争气,没有半点动静。
现在,定不会重蹈复辙。
“蜜斯,奴不想打掉,奴就守着腹中的骨肉度日,苦点累点全不怕。”小翠银牙暗咬,父不详,好个父不详,若非蜜斯挡路,郁家势大,她怎会与方庭无媒苟合。
踩着郁家的骸骨,谋斑斓出息,恩将仇报草菅性命实在是牲口不如。临死前小翠耀武扬威,吐出的本相,叫郁婉死不瞑目,恨意滔天。
“蜜斯,小翠怕是不能顾问您,我现在有喜。”小翠张张嘴,哽咽着扑进郁婉的怀,抱着郁婉内心又对劲又嫌弃,蜜斯啊蜜斯,没想到姑爷心心念着的只要我,你这个不幸虫荆布之妻迟早会下堂。饶是心中各式暴虐,面上还是是哀婉哀伤,没有半丝马脚。
“小翠,你腹中是谁的骨肉,你说出来,蜜斯做主,将你许配出去,你放心,你是打小和我长大的,情同姐妹,如果你嫁人,蜜斯必定不会叫你委曲的。”郁婉眼眶微红,温文软语,情真意切地握着小翠的手,握着的时候就觉着不对劲,只是她半点没透露。
她不信甚么作孽会天打五雷轰,她只想谋个美美人生,只求当代福,不虑来生苦。
郁婉寺庙上香恰躲过这劫,方庭这个衣冠禽兽天然不会放过她这条漏网之鱼。
郁婉无所出,六年内,小产不下四次,没能胜利诞下方庭的骨肉,半点没思疑方庭做手脚,只觉得身弱难怀。
丫环服侍着洗漱完,唐柠想着回娘家,就见小翠两眼泪汪汪来哭诉。
先皇善诗书词画,可谓一代宗师,治国一窍不通,大兴土木倦于政事,官僚个人卖官鬻爵趁机大发横财。
方庭洁身自好,没有纳妾,没有流连烟花柳巷,郁婉无所出,方庭各式保护不休妻不纳妾申明远扬。只是面上道貌岸然,实则与陪嫁丫环小翠暗度陈仓。
方庭压根就没想叫她生娃,只想叫真爱上位,密意款款的模样真叫人作呕。
想到郁婉被休,惨痛落泪,翠心中的喜压抑不住,小不忍则乱大谋,思及此她狠狠压住嘴角的笑意。咬住殷红的下唇,攥紧衣裳袖口,抬眸的时候只要断交凄婉,密意的模样叫人动容。
楚楚不幸是假,耀武扬威是真。
小翠见郁婉满脸的担忧不似作假,心方才落地,她牵强地笑着,红着眼叹口气,“蜜斯,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朝廷征壮丁,不知何时是归期。谁知能不能回,没准这是他独一的骨肉,我……”
流浪失所饥肠辘辘的流民,砸进郁家,大肆打劫,郁父被流民当场砸死,哥哥受重伤,郁母悲伤欲绝没两天就随夫君归天,郁家元气大伤。
小翠眼泪一滞,被郁婉的眼睛盯着,她有点心虚,怕郁婉发明本相,只是心虚刹时就收敛,立即规复自如。
方家一贫如洗,若非靠郁家布施,就凭方庭微薄的俸禄,方家哪有钱大鱼大肉丫环仆人成群。
只见小翠莹白的小脸儿,好像剥壳的鸡蛋,俏生生,嫩滑滑的,别提纤纤玉手,比郁婉这个千宠百疼的蜜斯来得细致,只能说原主不知怎的猪油蒙心,半点没瞧出丫环的不对劲。
“小翠,你如何如此胡涂,这如果被人晓得,你……”唐柠刹时两眼泪汪汪,一副我是为你着想的模样,“要不然,你打掉吧,如果生下来父不详,你叫他如何做人,走出去非得被人戳脊梁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