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至心悦我,一纸和离书叫她清算承担回娘家,嫁娶非论,如果你想纳我为妾,方郎,只能说有缘无分,我虽心悦你,却不想被世人轻贱,自甘出错做人小妾。”粮商之女脸上是浓浓的羞愤,眼底饱含泪水,却暴露警戒之色,深怕方庭是薄情寡义之人。
掐好时候,堵方庭,乍见风华正茂的方庭,心口像是被锤子狠狠锤过般绞痛难忍,呼吸不顺畅,随即狠恶地咳嗽起来。
见二女震惊不敢置信的眼,方庭暗骂倒霉,吃紧忙忙收敛本身的不快,暴露一张柔情满满的脸来。
“相公,婉儿有话说。”唐柠动听的眸子刹时积满晶莹的泪水,透着委曲和楚楚不幸的意味。
好似有口气,堵在胸口,叫他胸闷气短,垂下眼眸,大手握成拳,抬眼时眼底已没有半点挣扎的陈迹。只是将一道凉薄的视野落在唐柠的身上。
“方郎,你说甚么!”一袭红色襦裙,跟着徐行而行,裙摆处微微闲逛,清脆的话语掩不住颤颤巍巍。
“婉儿,到列祖列宗面前我自当负荆请罪,定不叫你受半点蹉跎,平生一世一双人,此生我……”方庭情到深处,微微哽咽。
没有甚么比叫郁婉悄悄死在后院,叫他放心,郁家式微,郁婉郁郁寡欢不治身亡。
唐柠忍住反胃的感受接过和离书,泪眼昏黄,情深不悔地痴望方庭,“相公,你放心,婉儿是因为无所出自请下堂,毫不会……”
方庭政绩斐然,叫穷乡僻壤之地,变得繁华起来。只可惜没有人脉,他又只是举人出身,若想向上爬,办理干系的银两不能缺,不然只要给他个小鞋穿,他的本事他的才调不顶事。
若不是确认是郁婉无疑,方庭差点认不出面前的蕉萃人儿,素色襦裙,脂粉未施,眼底是藏不住的青黑,乌黑的鬓发斜插着一支木钗,生生比本来老上十岁。
唐柠微微眯眼笑得像只小狐狸,笑容是可贵的至心,可不,方庭得倒大霉,她得鼓掌庆祝。
连日来的炽烈,叫方庭心中更加果断攀亲的动机,如果他想,他可以是天底下最密意的男人,蜜语甘言山盟海誓不要钱可又不显得决计,订婚之时,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叫他走路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