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漓见施法成了,便拉着他的手,笑着说:“他明日便会大好了,我们走吧,别叫他们发明了。”
她与他靠得很近,近得他鼻间尽是她身上的暗香,那是尘寰所没有的香味,悄悄勾住了他的心神。逐渊深深凝睇着那张芙蓉般的斑斓容颜,三分娇媚三分崇高,没有人会思疑她是落入尘寰的神女,但是他竟从不晓得,本来神女会是像她如许,纯真而天真,他本存了心想操纵她,却又深深地不忍了起来。
少女噙着泪道:“你昨日搅乱了献祭,漓江上兴刮风波,返来后,族长的小孙子便断气了,他们都说是因为你获咎了漓江水神,这才降下来奖惩的!”
逐渊转过眼去,不肯看他,有些涣散的瞳孔望着远方,眼底闪过一丝欣然:“漓江水神是个仁慈的神女,又如何会托梦让你做这类残暴的献祭之术。”
祭坛在村庄中心,四周的石柱上涂满了鲜血,火线一张石桌上摆放着一尊漓江水神像,无数村民跪在神像面前昂首叩拜,而在祭坛之上,逐渊被铁链紧紧捆绑着,铁链勒进了肉里,鲜血染红了衣衫。逐渊脚下堆满了干柴,一个穿戴黄色衣袍的白发修士正举着火把向他走去。
少女又道:“那天师说了,本来如果献祭了仙颜处子,漓江水神便会在三今后降雨,如果三今后不降雨,就是你的错,到时候他们便绑了你投江,向漓江水神赔罪!”
逐渊踌躇了半晌,点头承认了。
便在这时,那些村民将手中的水弹投向了苏漓,水弹大部分落到了地上,却有一个砸到苏漓脚下,苏漓本没有在乎这些东西,直到水弹分裂,一股气味刺鼻的符水溅上她的衣摆,她才惊叫一声,向后一缩。
炽热的气味拂过苏漓耳畔,她小巧圆润的耳珠顿时出现绯色,微微缩了下脖子,低声说:“是有些不适,不过无大碍,你放心,几个凡人罢了,伤不到我的。”
逐渊冷然道:“胡说八道!族长的小孙子本就沉痾不治,族长就是为了给他的孙子祈福这才要将那些女子投江,莫非他的孙子是条性命,别人的女儿就不是性命了吗!”
苏漓点头道:“天然是了,秀色可餐,长得都雅的,才吃得下去啊,我是个女子,以是不肯意吃本身的同性。不过你放心,我是不吃人的,更何况现在我们是相好的了,固然不能降雨,但帮你点忙还是能够的。”说着便超出逐渊,屈起手指,在指尖凝了一道灵气,悄悄一弹,飞入屋中。
黄衣老道自知讲错,但也不惧一个将死之人了,对劲笑道:“那又如何,现在你被锁魂链绑着,就是死了,灵魂也不得超生,能成为魔神大人的食品,是你无上的光荣。”说着哈腰将火把伸向木料。
少女恨恨瞪了她一眼:“表哥定是为了救你,这才搅乱了祭奠!”
“神女……”黄衣老道浑浊的眸子一转,嘲笑道,“那日与你同业的女子,便是漓江水神吧,我虽没有亲眼看到,但听其别人描述,想必是漓江那条真龙无疑了。只可惜那日被她逃脱了,不然叫我抓住了,嘿嘿……说到底漓江水神到底甚么模样,还不是老道说了算。老道千辛万苦寻来的极阴之身被你救走了,那就拿你的命来抵吧,我倒是没想到,你的神魂如此之强,对魔神来讲,倒是大补之物。”
如她所言,百姓受难,又与她何干呢?既不是她造下的孽,也不是她能处理的苦。
苏漓久未登陆,这日施法又有些多了,神态便有些倦怠,逐渊低头见了,不由心生担忧,俯下身抬高了声音问道:“你是不是身子不适?”
被符水溅到的处所竟被烧穿了,乃至在她小腿上留下了一道灼伤的陈迹。苏漓瞳孔一缩,完整没想到本身竟会被一群凡人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