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上一件金玄色的衬衫后,眼微眯,见禾苗盯着他的胸前看,淡淡开口,“看我做甚么?”
“爸爸。”
她皱了皱眉,弯下腰来,用纸巾仔细心细得擦了擦高跟鞋尖上粘上的泥土。
她沉默好久,悄悄地说,像蚊子叫般,“我不晓得。”
茫茫烟雨中,玄色的伞仿佛与这天色融于一体。
禾苗下了床, 将窗帘拉开, 阳光一下子从东窗出去,被镂空细花的纱窗帘筛成了班驳的淡黄和金色的异化色,氛围中的小灰尘跟着风胡乱地飞舞着。
禾呈鸿生前的一些有买卖来往的火伴,禾家的亲戚,都会过来祭拜。
禾苗决计要把他掰返来。
没有再去看他一眼。
过了明天以后,就不会再有了。
看着就血淋淋的疼。
就只剩下我们了。
早晨。
停靠在院子门口的车在窗外鸣了两下,她顺着声音往下看去,来接她的人已经到了。
她上车前,明显还是艳阳的天,而在路途中,气候突转,变得阴沉沉的,乌云垂垂密布,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在玻璃窗上滑下一串串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