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范家黄醅酒的度数虽不高,但喝多了总还是有后劲的。喝到酣处,席上一些不堪酒力的客人早已是满面通红,有甚者都开端胡言乱语了。这些客人中很多是猛如虎营中的武将,不谙甚么端方礼节,即使是在席那些襄阳本地有些名誉的乡绅,酒劲上头并不将恪守标准放在眼里,故而一时候,除了几位顾忌身份、矜身自处的官吏外,宴席上已然喧闹成了一片。叫骂声、划拳声、唱酬声、行酒令声连成了一片。
颜曰愉说道:“我方才还在骇怪此酒品格,不想竟是陈帅家中甘露,怎能不贪酒?只是颜某夙来不堪酒力,恐怕想贪也贪不了很多。”
这压力不管落在谁身上都很沉重,颜曰愉为此茶饭不思、整天担忧,道理当中。
赵当世陪猛如虎、颜曰愉又喝了几口,陈洪范这时提着个酒壶走到近前道:“来、来、来,随老陈一分子。”
“古有飞将李将军,我有良将李中军。李中军为我赵营鞠躬尽瘁,该当此等敬意。正巧本日大伙儿齐聚一堂,便连袂为二位伉俪添些彩头,事前未及奉告李中军,万瞥包涵。”赵当世跨立堂中李延朗佳耦身前,环顾世人高端酒碗,“来,诸位,饮了碗中酒,为新人祝贺、为猛帅拂尘也为道贺中秋佳节!”
陈洪范哈哈笑道:“猛帅自是南阳兜底的王牌,但陈某感觉,不消猛帅脱手,闯贼也蹦跶不了几日了。”
婉转的丝竹管弦声中,红盖头的茹平阳透过盖纱凝睇李延朗,发明他已是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