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渡河。”王光恩悄悄点头,“县城北面的河我看过,河面不甚宽但洄湾极多,水流颇急。别的河南侧距县城很近,赵贼只要一露面,立时就会被望台发觉,城中派兵阻击截渡,也只是弹指一挥间的事。”
“背工?”王光泰疑云重重,“莫非......”
王光泰一怔道:“显而易见,我营并胡、许在此地严阵以待,赵贼怕以卵击石,想避而不战。”
“破我军?”
王光恩说道:“赵贼甚么时候钻出来倒无妨,我却迷惑,钻林子是甚么事理?”
王光恩慎重道:“赵贼睚眦必报,我营在枣阳南部数破其部、连斩其将,重重挫了他的锐气,他必咽不下这口气,日思夜想要扳回一局。更何况,我军一旦撤离枣阳县城,冲出束缚,便将化整为零,四散分开,再想聚而歼之难上加难。赵贼安身枣阳,定不肯意看到这一幕,以是千方百计要防备于已然,抓住机会将我军一网打尽。”
王光恩严厉道:“赵贼有三条路走,其一出林、其二返军、其三渡河。明面上看,出林的怀疑尤大,但是细细想来,此项最无能够。”进而解释,“若要硬怼,从北面开端打,面对不过我营,而出林再打,则北有我营、南有常国安与刘希尧,两面受胁,兼绕路自疲,更雪上加霜。如何选才好打,这杆秤赵贼内心还是有的。”
王光恩点头道:“不成。”并道,“我们才将姓白的兼并,恰是奥妙时候。这时候战事未开,便焦急着揭露揭穿,今后必成众矢之的,对生长倒霉。罗大掌盘子生性多疑,嘴上不说,暗中恐怕亦有微词。”
“花关索”王光泰是王光恩的胞弟,一贯为其兄之摆布手。崇祯六年三月,王光恩在河南武安作战时,为左良玉所俘,幸得王光泰高低办理,筹重金以赎始得归。王光恩是以对这个弟弟信赖非常,豪情非常深厚。除了王光泰,王光恩另有个堂弟王昌“性凶悍,死战无退”,也被视作王家兄弟中的可塑之才,不过春秋相对较小,当前营中诸事满是王光恩、王光泰两人说了算。
王光恩冷道:“何止是几分胆色,的确胆小包天。老闯王没死前,赵贼有甚么大名声?能做到本日气象,虎口夺食、死里求生的事又岂只做过一回两回?此番再来打我军必也是抱了破釜沉舟之志,我等若轻视半分,回营的败绩就是前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