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光宁哭将出来:“兄长,小弟这几日心中所想,只是一意要见到你。见完今后,不管存亡,都浑不在乎。现你要我投降赵营,于我便是比死还难受!”
马光宁紧抿双唇,双目圆瞪,过了好久,才不爽道:“你说便是,我洗耳恭听!”
闲谈几句,傅寻瑜便将返来路上与马光宁相遇的事说了,并问:“马光春松口了吗?”
“这就毒手了......”傅寻瑜沉吟道。换又换不出去,招降又招降不了,莫非辛辛苦苦捉来这一名回营大将,到头来一杀了事?若如此,忒不划算。
石门关合,傅寻瑜见马光宁面庞凄清,乃问道:“马统领,尊兄之意如何?”
马光宁勃然色变,嚷道:“回营由大哥一手创建,回营不收我,我便是丧家犬,生而辱死而荣的事理我还是懂的。与其顶着骂名残喘一世,倒不如一死了之来得痛快!”
路中衡无法道:“马光春和他阿谁姓灌的伴当每日还是吃喝不误,过得倒也津润,一副就等着上路的姿势。我倒也有两天没去探过了。”
石锁开启,三名牢子咬牙奋力猛推,石门以中轴扭转,缓缓开出一条一人宽的裂缝。路中衡站在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马光宁冷哼一声,抢先疾走入门。石门里头,另是一宽广的库房,但没有灯火晖映,唯有丈余高的顶端开了些天眼气孔,阳光晖映出去构成道道光柱。一人本抱膝靠墙静坐,瞅见马光宁的身影,豁然起家结舌道:“阿、阿宁?”
傅寻瑜暗自点头,道:“他对我等心中冲突,不好强行搭讪。就让他们兄弟先聊。”
傅寻瑜答道:“恰是。马光春密不通风,徒劝无益。我之以是将小马赚返来,就是为了以他撬开老马的口。小马年纪小,我们以退为进,再摆布他,比起专攻老马,岂不费事?”
为赵营俘获后,赵当世前前后后也不知劝降了马光春多少次,均被严词回绝。西南战事孔急,赵当世得空在他身边持续蹉跎,分开范河城前做了两手筹办。一方面派傅寻瑜前去回营谈判换人,一方面则让路中衡等持续劝降马光春。只不过,傅寻瑜那边没讨到便宜,路中衡这边也一样毫无停顿。
傅寻瑜点头道:“既然如此,只能先让马家兄弟见上一面,或许能通过马光宁劝服马光春也未可知......”说着一拱手道,“还请路主簿安排一下。”
们。”
马光宁顿时冲动,飞奔上前将那人紧紧抱住,泣不成声。路中衡自后说道:“马将军,别来无恙?”同时见阴暗处又渐渐立起一魁伟如山的身躯,接着道一声,“灌将军。”
马光春并未理睬路中衡与李万庆,对傅寻瑜等亦视若无睹,路中衡轻声对傅寻瑜道:“马光春淡然如死,若非其弟到来,任凭何人进房,他是动也懒得动一下。”
马光春正色道:“没了我,你便是马家独一血脉。马家的香火靠你持续,你若轻生,对得起马家列祖列宗吗?我地府之下,又有何脸孔去见他们?你不听我言,是要我生而无义,死亦不孝吗?”说罢,呼一声,“三儿!”
“不然小弟岂不早将赵营的那几个败落户捉了,换回兄长!”马光宁情感很不稳定,全部牢房中他的声音来回震惊。
马光宁神采乌青,睁目无言。傅寻瑜、路中衡等面面相觑,但只过刹时,马光宁紧绷着的五官蓦地一松,涕泪泉涌,痛泣道:“请各位救我兄长性命!”
“就算你带了百十人来,也不济事。”马光春又叹口气,“何况退一万步,你我能够逃出世天,闯出这范河城。可回营大门已闭,有家难回,那里又有居住之地?”
马光春摇着头道:“仅凭你一个,如何能救我出这重重天罗地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