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退去,三月间京师警报消弭,陕地勤王军队一部分持续留守,一部分则回戍陕西。包含曹变蛟、白广恩、马科等在内的精兵强将都跟着洪承畴调往辽东,而柴时华、贺人龙、赵光远、张天礼等返还陕西的兵马相较之下,军队本质以及将领才气根基上差了一截,且个个都是驰名了的骄横犯警,难以礼服。这点对赵营一样无益,陕地官军越是一盘散沙,就越是难以产生威胁。
朝廷方面的主张,边剿边抚,剿李、马而抚张、罗,分化崩溃。看着很明白,但是履行起来并不如设想中那么顺利。
从赵营本身好处解缆,洪承畴回不来是极大的利好。陕西三边总督虽有郑崇俭继任,郑崇俭也的确有济南兵备副使御寇、巡抚宁夏败套贼等武功,但比起一刀一枪从陕西打上总督位的洪承畴不管是声望还是才气还是远远不如。想要重现当初陕地各路兵马皆唯洪承畴马首是瞻的场面大不成能。贫乏洪承畴那样的兼顾节制之才,陕西三边总督衙门的权势无疑一落千丈,曾经各部戮力同心的高效亦必将难存。更不必提代替孙传庭巡抚陕西、少有军事经历的丁启睿了。由此可见,陕地那些个骄兵悍将故态复萌、各行其是的气象指日可待。
左良玉与张献忠有杀兄之仇,特别存眷他,在给赵当世写信前,实在已经先给熊文灿写了一封信,信上直言不讳:“贼利野战,倒霉守城。我众,贼散我合,攻之必拔,袭之必擒。一失此机,悔之无及。”可惜的是,熊文灿仍自禁谈此等事。左良玉便又给陈洪范写信,让他劝说熊文灿,但陈洪范也是个息事宁人的主儿,恐怕激变多出祸端,顺和着熊文灿,派本身的亲信马廷实、徐启祚前去谷城西营调和安抚。熊文灿一样请湖广巡按林铭球再度赴西营安抚张献忠。结果如何,现在还不好说,但左良玉是果断的主战派,对熊文灿与陈洪范的态度大为绝望,这才联络了赵当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