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当中。”左梦庚感喟道。十月中旬,他就在左良玉的安排下从许州转居到了这信阳州,随行的另有左府其他家眷。现在留在许州的,只要左家军的几部兵马罢了。传闻从十月到本月期间,留在许州、叶县、襄城县等地的刘国能、徐国栋等左家军将领已经和闯军展开了数次攻防战,虽与闯军来回拉锯,但情势并不悲观。
话到这里,左梦庚如同热锅上蚂蚁,半是焦心办是躁乱,那里另有甚么考虑在,因而抬高声音道:“好,我奉告你,但你可不准流暴露去。”
饶流波在他怀里挣了挣,眼角都排泄泪来,哽咽道:“我住这屋里,几日前睡觉,另有北风从裂缝中透出去,吹得我浑身冰冷。我那对脚儿,就成日成日似冰洞穴里拿出来的,又冻又难受,你却从未吱唔过一句。昨昼半夜骤雨,更有雨水从瓦片间降落床头,打在我脸上,我深思即便奉告了你也浑不放心上,就想这么忍着耐着,直到哪一日就死在了这屋中床上也好太长此以外受这般折磨!”
左梦庚凝重道:“是的,你我前路如何,就在接下来的一步上。”
黑邦俊说道:“公子言重了,有难堪之处,我家主公也免得的。这不连月来没有公子和四夫人的消息,内心焦心。几日前得了四夫人诉说原委的手札,就立即让小人赶来看望了。”继而道,“另有我家主公的一些情意,都在这票据上了。有给四夫人的,也有给公子、左帅的。”
左梦庚心急如焚,哪管得了他,一叠声将他打发走,横抱起饶流波就外里屋走。黑邦俊尚未走出院门,从身后就传出震天价的淫喧浪‘叫,忍不住转过甚。那立在门外的那名仆人看上去对此种环境早见怪不怪了,对他笑了笑。
“啊?”饶流波昂首睁大了双眼。
黑邦俊随即走出远门,长呼口气,亦是忍不住嘴角嘲笑。
黑邦俊坐不住,起家安慰道:“如果小人在此给公子、夫人添费事了,小人这就辞职。”
“奴家晓得大老爷与左郎你神勇无敌,这不但是想着万一嘛,莫非在你面前,奴家连一点小小的猜想也不被答应?”饶流波如愿以偿,顺势卖乖,这是她最惯用的招数了。
“唉呀,你这说的是甚么话!”左梦庚在左府中实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职位,平素里不管府内家人还是府外左家军武官,无人敢违逆他半分。只要饶流波恃宠而骄,撒娇撒痴起来毫无顾忌,倒也刚好对了他胃口,从不斥责,反而到处谨小慎微,唯恐芳心难受。
“哦?”左梦庚想了想,饶流波双亲早亡,认了赵当世为义兄,既是她娘家人,十有八九是赵当世那边派人来了。思及此处,驻步在门外清算衣冠半晌,始进屋内。
黑邦俊笑着说道:“倒与瑞藩的华清郡主结成一段良缘。”说着,将一封朱红请柬递给左梦庚,“这是请柬,上月本来送去了许州,岂料......”
“结婚了?和谁?”左梦庚讶然问道。
左梦庚最重视本身的形象,或者说最看重饶流波眼中本身的形象,这下给饶流波讽刺,脸立即红了大半。但见饶流波含泪点头:“我义兄才给你厚礼,在外更与大老爷并肩作战,如此热诚相待,你还用此等心机防备着他,当真令民气寒。”
左梦庚公然很吃这一套,嘿嘿笑着道:“没有的事,夫人想说甚么就说甚么。”不过还是蹙起了眉头,“但是若你说的产生万一该当如何,爹他委实没明言。众将都在,热血激昂,我当时总也不好将那些绝望的话说出口吧?”
“不知寄父近况如何?”左梦庚坐定便问。
“接下来会如何?”饶流波仿佛吃惊的小兔,忽一下窜到左梦庚怀中将他紧紧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