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陈洪范点点头,冷不丁道,“吴爷想投奔闯贼吧?”
郭云龙对陈洪范道:“陈公,听到了吧,吴爷打的就是闯贼的狗腿子唐通,吴爷如果想投闯贼,怎会如此行事。”
那兵士见陈洪范年纪虽大,但身形健旺、气度不凡,不像平凡人物,就依言前去禀报。过未几时,返身返来,态度客气了很多道:“郭将军有请。”
“吴爷走多久了?”
陈洪范在崇祯十年挂平虏将军印带兵驰援朝鲜期间曾在皮岛待过一段时候,与当时的东江镇总兵沈世魁非常投缘,订交甚厚。沈世魁有个女儿绝色倾城,曾前后奉侍毛文龙、陈继盛、刘兴治、黄龙历任东江总兵为妾,沈世魁是以遭到东江镇上到总兵下到走狗的极大礼遇,被呼为“沈太爷”。陈洪范会察言观色,找个机遇认了沈世魁的女儿为干女儿,一样沾了光,在东江镇的着名度刹时就上来了。当年清军攻打皮岛,沈世魁战死就义,陈洪范与沈世魁侄子沈志祥一起逃去石城岛。厥后沈志祥因为继任东江总兵未果兵变降清,陈洪范再逃广鹿岛被撤职,东江镇是以在当时的兵部尚书杨嗣昌的建议下撤消,所属军将大多安排去了关辽等地,内里不乏陈洪范的熟行下或是旧了解。一晃七八年畴昔了,当初的小军官乃至排头兵好些都混成了有头有脸的人物,正如当下,防河兵士将陈洪范与赵元亨押送到一名军官面前听候发落时,那军官一眼就认出了陈洪范。
“不清楚啊,高爷听吴爷的,我等也是受命行事。”那军官耸耸肩道。
“本来方才郭将军在训从北京返来的人?”
“我得走了。”陈洪范将兵士刚奉上的热茶放下,蓦地起家。
“山海关打完了?”郭云龙瞅了瞅陈洪范,问吴国贵道。
“甚么郭将军不郭将军的,与陈公在辽东的威名比起来,不过一贩夫走狗罢了。”郭云龙热忱地接待两人坐下,亲手端来两碟干果蜜饯,“陈公如何本日有闲来我这里?传闻陈公此前都在.....在福建?”
“若没认错,这位是吴国贵,吴将军。”陈洪范起家相迎,郭云龙当下就又相互先容了一遍。吴三桂战将如云,但堪为其心膂者只要面前这个吴国贵。此人智勇双全,仅二十来岁就成了辽东军中数一数二的虎将,陈洪范在湖广都传闻过他的名字。
“刺探来甚么动静?”
“我说过了,奉大明天子之命来对吴爷说几句话。如何,你能代吴爷先听?”
那军官忙道:“小人那里敢......”
吴国贵与郭云龙相视一惊,陈洪范道:“北京不幸,按法理,福王当继大统。但时下太子并二位亲王存亡未卜,湖广赵提督等南边重臣筹办拥立福王为监国,暂摄天下事。”
滦河处高第的兵马防备非常周到,逻兵来回游弋不断,如果绕道,势需求多费起码两日风景。局势告急,陈洪范带着赵元亨直闯滦河,不出不测被逻兵拿下,但陈洪范的人脉在这类时候派上了大用处。
即使几日未曾好好歇息,年逾五十的陈洪范仍然涓滴不觉怠倦。与赵元亨从高第部的滦河大营出来,有通行令牌在手,一起畅行无阻,颠末永平府城,直趋势东,在次日凌晨到了间隔山海关只剩百里的抚宁县。
“福王世子德昌王尚存,为赵提督所救,现在襄阳安然无恙。”陈洪范正色道,“如何样?陈某把话说到这份上,可有资格见见吴爷?”
“湖广。”
陈洪范看着那几名兵士臊眉耷眼走出去,略显难堪回了一礼:“见过郭将军。”
陈洪范冷冷道:“好一个缓图进取。唐通早就投降了闯贼,他如何能去山海关?吴爷用兵如神,莫非被他八千人暗度陈仓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