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光春?”高杰想了想,“是回营的阿谁马光春?”
裕州方面的陕军遵循预期,集结结束起码还得三日,陕西三边总督孙传庭期间都留驻南阳府城,与郧襄镇总兵赵当世会商河南局势。高杰所部虽为总督标兵,但一样没能获准进城,驻扎在南阳府城北城外。本日孙传庭由赵当世伴随前去唐王府遗址记念为闯军所害的唐王,他一样不必随行保护,百无聊赖,便带着亲兵几人去往城周边闲逛。
高杰不想他会抽冷子来这么一句,皱眉问道:“你这话是甚么意义?”
胡可受瞅着他,四下张望半晌,抬高声音道:“赵总兵即将与闯贼开战,这几日已经放出风声,怕军中军官与闯贼暗合,要停止整肃。”
“礼品?“
“闯王是米脂人。”
“小事?”高杰暮年长得很俊,但是分开李自成后屡经挫风霜,额角、耳侧多了几道深切的疤痕,与颊混乱的络腮胡一并将他的脸烘托出了实足的凶戾之气,“老子说甚么也是正儿八经总督标下的游击,你小子给赵当世卖力卖出屁大点的职务,贼你妈’的就敢来消遣老子?”
“高兄迩来可好?”
“小弟不敢!”胡可受一脸冤枉,余光略见高杰的几名亲兵也都面露凶光,不敢再将高杰激愤下去,因而道,“小弟的官儿确切要当到头了,但没体例,谁让我们是米脂人呢......”
胡可受接着道:“小弟哪说得上稳占一席之地,嘿嘿,恐怕这官,也快当到头了。”
胡可受摇点头,高杰持续说道:“还是想‘筹划成本行?那更是没有前程的行当!”
刚点了酒水,有一人大喇喇地跨进铺里,大声号召店家上酒。高杰抬眼看那人,那人同时也看到了高杰,先一愣神,继而顿时换了笑容,凑到高杰边上,道:“我说如何左眼直跳,本来本日轮班得闲倒是刚好遇见乡党。”
“唉!”胡可受叹口气,“小弟正为此忧愁啊,不瞒高兄,端的是三四日展转难眠了!”
“不是甚么特别的东西,比方你在郧襄镇当军官,若带所部共投,也算大大有诚意了。”
胡可受点头如捣蒜:“高兄一句话胜读十年书。”
高杰摇摇手想:“胡兄不也在赵总兵麾下稳占一席之地,郧襄镇甚么气象,你那里用得着恋慕我。”
胡可受嘿嘿两声道:“高兄别恼啊,这不偶然胡咧咧两句,高兄还当真了。”
高杰一惊,先问道:“赵当世要打李自成?”
高杰沉吟着喃喃自语道:“如果赵当世也着力打李闯,闯贼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旋即收回涣散眼神,肃声问,“你说赵当世要整肃军官,如何个整肃法儿?”
胡可受蹙眉道:“我掰扯出这些话,当真是吃饱了撑得慌,寻高兴的不成!”
高杰亦道:“不想在这里遇见。”
“便是剔除有能够与闯贼私通之人,想我与李闯是同亲,必定名列黑榜逃不畴昔。”
胡可受感喟道:“这倒不成,不是小弟不想,是郧襄镇兵制实在庞大,小弟但有行军兵戈的权力,却没有私行调兵的权力。”说着蓦地想起一事,“对了,赵当世要整肃军队,除了小弟,马光春恐怕也难逃一劫。”
“可......”高杰的突发奇想明显大大超出了胡可受的估计,使他非常踌躇。
胡可受忧愁道:“那没体例,只能另寻去处了。咳咳,天下之大,还能少了容身之处?”
“过分甚么?”高杰瞪他一眼,“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待到生米煮成了熟饭,不要说游击、参将,就一夜你我称雄自恃,又有何妨!”更道,“你要有胆量跟我干,我准保不出三日,助你成下一个赵当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