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酒铺与胡可受偶遇之事被高杰看作是一个绝好的机遇,他只觉,如果说投奔官军算别人生中的庞大转折点,那么策划胡可受叛离郧襄镇可谓他登上人生新台阶的首要一步。他想借此机遇实现的目标说来很简朴――杀死赵当世。
等那胡可受的亲信去了,高杰将李成栋与李本深二人叫上前道:“事情你俩也晓得了,马光春识相,但那周遇吉却还是个停滞。明夜兵分两路,一起随我进城杀赵当世,一起则要去踹了周遇吉的营头以免他攻击我等腹背。周遇吉那边,你俩谁去?”
又吃紧赶了一阵路,待见路口漫衍着大群人马,高杰料得是马光春,拍马前驱,隔空高呼:“老马!”事情停顿如此顺利,都有些超乎他的设想,喊话之音也冲动地颤抖。
“他奶奶的!”周遇吉见势不妙,啐骂一声,将身子向下一探,扑向抢先一个兵士。周遇吉骁名在外,这几个兵士合力并击才不至于非常惊骇,但见周遇吉针对本身一个袭来,那兵士自是骇然,本能地发展几步。周遇吉窥见一个空地,斜身钻出,向着营房外奔去。
周遇吉大喇喇地站立起来,理了理亵衣,正筹办着甲,忽地从营房外边突入七八个兵士,一个个提刀带甲,脸孔不善。
号角声连连高文,催得人也不由火急起来,周遇吉大喝道:“快将甲胄、兵器拿来,给老子披挂!”他一声令下,就有奉侍的亲兵屁颠屁颠地去取他那套厚重的山文甲。
胡可受满头大汗,按刀回道:“马光春已经分兵攻打各处营地,其人现在透水巷等候。”
那边马光春闻声,亦打顿时来见面。两马相距不过五步,马光春忽眼神一变,带着几分惊骇道:“高兄,谨慎背后!”
那几个兵士那里理他,乱刀直下,周遇吉举刀抵挡,怎奈处所小,回圜不开,勉强抵挡了几招,脸上、肩部还是挂了彩。
那胡可受的亲信道:“禀高爷,马光春本来踌躇不断,但颠末胡爷疏导,豁然开悟,许爷亦力主投顺高爷,此事遂定。”
果不出他所料,刘光祚营房内的环境的确就是本身刚才的翻版,目睹刘光祚叱呼挥刀正与四五个兵士缠斗,周遇吉怒咆一声,手起刀落先把门边一个兵士剁翻,紧接着跳入圈中三两下杀散了围攻刘光祚的兵士。
“好,没有体例,倒是让老周受了些苦。”赵当世苦笑一声。
“胡爷让小人叨教高爷,何时行动?”
营房不大,那几个兵士拢成半圈,步步紧逼,将周遇吉逼到角落,周遇吉大吼:“老子不是叛贼,孙军门在那里?老子要见他!”
赵当世听马光春汇报,目光冷峻看了看被气势赳赳的灌三儿制得服服帖帖的李本深,淡然道:“一起杀了。”
“长宁营如何样了?”赵当世一边批示军队弹压群龙无首的高杰兵马,一边暗声问韩衮道。
高杰坠马,马光春迅捷跳落空中,取出随身解腕刀三两下将高杰的脑袋割了下来,高杰所部兵士顿时哗然,茫然不知所措。李本深见势不妙,拨马要走,大声吆呼着兵士撤离,孰料话音未落,一支羽箭早已流星赶月般射到,正中他的背脊。他身子一晃,几近跌落马背,但侧里一骑飞至,顿时之人吼怒如雷,伸手拽住他腰束,一把拖到本身鞍前。李本深还要挣扎,可那骑士力大如牛,死死压抑着他,半分也转动不得。
到了门外,才发明营内一片混乱,各营房的兵士都在仓促赶往校场,他抢了一匹马,骑上去飞奔向刘光祚的营房,于路想道:“老子忠心耿耿,啥时成了叛贼?娘的,这事定要寻孙传庭那厮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