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腾蛟正色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王爷众望所归,有龙兴之气,饶它甚么乌烟瘴气,胆敢靠近王爷,必将被冲散殆尽,就不吉利也变吉利了。”
“此话当真?”朱常瀛双眼一亮,软塌塌的身子骨也顿时抖擞很多。
面前这个神情略显怠倦的中年男人便是当今大明的桂王朱常瀛。他是万历帝的庶七子,向来与洛阳福藩、汉中瑞藩及荆州惠藩并称为“四亲藩”。并且比起骄奢淫逸的其他王爷,朱常瀛素有贤德之名,在士林中风评不错。
他正愁眉不展,谁料何腾蛟轻咳一声道:“你尽管去办徐勇的事,赵营那边,我有计算。”
何腾蛟深沉道:“一定,赵当世刁猾,他会如何做很难说。”
何腾蛟摆摆手道:“那倒不是,我们安插周到,绝无忽略。赵营在湖广一手遮天,要晓得早就派人半路堵截了,我们本日那里还看获得桂王。”
“或许是......幸亏我此前给桂王的信里就提早做了筹办,请王爷后续紧闭府门不再访问任何人。王爷是个谨慎的人,从他留两个儿子在家中只本身伶仃出来便可窥见。他恐怕出不测,如履薄冰,天然会听我的话,就算赵当世后续派人去桂藩,亦只能吃闭门羹。”
“是。”
时候很早,但何腾蛟精力实足,说道:“从衡州来武昌,一起跋山渡水,王爷多有辛苦。若非事情火急,我等万死不敢劳动王爷御跸。”
朱常瀛点头道:“只本王一人,安仁、永明都留守藩府。”他另有两个儿子,三子朱由楥为安仁王、四子朱由榔为永明王,本也应当来此才是。
堵胤锡用力点点头,心潮彭湃。
“左、方两军多百战精兵,熟谙水战,不成小觑。不管他俩到底为何分开原驻地去九江府集结,一旦我等因桂王即位的事与赵当世翻脸,他们掐断江道实对我方大倒霉。我们必须早点安排对策。”何腾蛟道。
又聊了几句,朱常瀛怠倦,何腾蛟就叮咛仆人侍女扶他去配房歇息。朱常瀛走后,堵胤锡道:“教员,桂王这边算是办理好了,南京那边也做好了筹办,现在只剩下湖广了。不过赵当世远在陕西,一定推测我等会拥立新君。”
半个月前,本来驻武昌府的左梦庚与驻黄州府的方国安俄然同时行动,率军去了江西九江府。何腾蛟当时好生迷惑,扣问其故,但左梦庚只推说九江府江道宽广,便于练习水军,别的江西境内土寇复起,总督袁继咸有乞助剿。左梦庚与方国安的兵马加在一起超越万数,江西虽有土寇,但并没传闻阵容浩大到了需求这么多兵马围歼的境地。但颠末量方探听,袁继咸确确实在调拨军粮给左、方的军队,两边仿佛真如左梦庚说的那样存在合作干系。何腾蛟一时想不清楚原委,只能揣沉迷惑张望。直到标下新军募得,随即亦移驻蕲州,自也有更靠近九江府察看左、方两军行动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