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里头埋没了一个要点,便是一嘴带过的那句“夔州是三位的夔州”,说者成心,听者也故意,敏感如谭家兄弟怎会发觉不到覃奇功的弦外之音。
覃奇功喝口茶,并没有像谭家兄弟那样严峻,悠悠说道:“献贼之事鄙人已知,本日请三位来金城寨,亦为此事。”
白螺矶水战五今后,王来兴率练虎帐从常德府北上,与本来就驻扎荆州府境内的王光英靖和后营在松滋县北面上百里洲汇合。王光英在这里早已备下了各种船只数百艘,用以承载两营全军共六千人走水路入川的行动。
“竟然将他们拿到了,倒真是大功一件。”王来兴点着头道,“人在那里?”
谭家兄弟闻言,一时均是惊诧。覃奇功只作不见,正色说道:“赵帅受浩大皇恩,负担保土重担,不止限于楚地,更要翼护四周各省。献贼前不久刚在洞庭湖为我军大败,赵帅说了,‘宜将剩勇追穷寇’,率军入川,既为助剿,也为防献贼回奔再还楚地反叛。”又道,“请三位来,一为通报此事,二为联袂剿贼。三位忠贞为国之心赵帅早有耳闻,夔州是三位的夔州,三位对我军曾伸出援手,赵帅下了严令,也要尽力周顾夔州。”
“三位请坐。”覃奇功笑着号召他们坐下。
事情的性子变了,三谭的心态随之亦变。
川东天空,正阴云密布。
“好。”王来兴意气风发,迎着呼呼江风,举手大声道,“传我令,全军本日整备,明日日出,解缆入川!”
孙为政一愣,立即回道:“为我赵营、为主公、为大提领,就掉光了须发又何妨。”
那三人见王光英使个眼色,立即上前拜见,那年长的叫王进才,年青些的叫马惟兴,年纪最小则是马惟兴的族弟马宝。他们都来投奔,但愿能在王来兴军入耳用。
江边风大,浪涛颠簸,星罗棋布泊于水面的战船微微起伏。王光英一身轻甲,快步流星登上王来兴座船船面。当时王来兴正与张敢先、路中衡等人参议进军事件,王光英扼要论述了所部兵马的环境,接着说道:“部属有三人要先容给总管。”
覃奇功道声“晓得了”,看着孙为政稀少的顶发笑道:“老孙,这几年初发可掉了很多。”
“也是天赐良机,给小人等为总管效力的机遇。”王进才昂首纹如新耕好的地步道道通俗,显得极其诚心,“小人等前数日本按例在寨外巡查鉴戒,却不防拿得几个蹊跷的人,鞠问之下才知乃是贼子‘翻山鹞’高杰的部将李成栋、胡茂桢、杜永和等,意欲南下跟随献贼,小人等岂容他得计,便即扭送过来。”高杰在南阳府欲杀赵当世的事在赵当世的授意下传得沸沸扬扬,连王进才等也早就晓得了。
“这么说来,本日是有了机遇了?”王来兴笑笑道。
覃奇功放下茶杯道:“三位莫急,献贼之短长,世人皆知。我川中自几次事情,抚衙有力驭众,各镇各部盘据自雄。在西北有朱化龙、龙辅皇、邓若禹等,在北有曹勋、侯天锡、杨展等,在南有罗于莘、黄谏卿等,在东有马乾、刘麟长、王万春等,成都府中更有刘佳允、曾英、鲁印昌、郝希文等辈,形形色色,各不相让、互为争斗。向年陈奇瑜、杨嗣昌等督抚布下天罗地网尚且没法将献贼毁灭,现在以此一盘散沙之态,要停止献贼,绝无能够。”
谭弘道:“献贼不止一次为乱四川,熟稔川事,往昔残暴气象犹在面前,若不及时应对,任其坐大,必定变成巨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