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军将皆举杯,大声鼓噪。
现在光坐在席间的谭弘、谭文、谭诣、赵‘荣贵、曾英五营兵马就逼近九千人,如果马万年请来了援兵,那么石砫兵也有五千人。全数兵力加一起比较,赵营嫡派兵力占比勉强够到三分之一,并且能够预感,这个占比在今后还将持续降落。
待王来兴放下酒杯。一转眼,覃奇功朝他点了点头。
“跑的了一时,跑不了一世,下次再拿住就是了。”战事得胜,几日来的大石落地,王来兴一样欢畅,大剌剌说道,“来,我敬诸位。本日若无诸位同心并力,哪能得此畅快大胜!此为献贼入川首败,但绝非最后一败。我等顺势而前,毁灭献贼指日可待!”
此言一出,合座大笑。
“成都。”王来兴神采一肃。
“是!”
“此战打得痛快,只可惜让刘进忠、靳统武两个鼠辈跑了!”
火药爆后,城墙坍塌,西军顺势而入,主持泸州府城防备事情的下川南兵备道副使黄谏卿受执,不平而死,泸州参将罗于莘与抚标参将徐明蛟则巷战被杀。泸州卫批示使王万春此前正带领两千卫所兵拒敌于西门城外,晓得变故后率人马回城接削发人,撤到城南关丧牙脑时为西军追上,王万春中箭落马,其妻与一众家人全为西军所害,唯有其子王于藩为家仆所救,杀出了重围。
王来兴半途接信,对覃奇功道:“献贼恐怕已经晓得了合江县的事,仓促而走。他这一去,可不比从重庆府到泸州府,若往嘉定州、叙州府乃至马湖府、乌蒙府,可实谓游鱼入海,捉之不易!”
“贼寇胆战心惊,一战即败,是我军之威!”王来兴慨然道,说到这里,起家敬向马万年,“但能让我军积威如此,马兄功不成没。若非他部在天牛岩的血战,怎有我军这场势如破竹的胜利!这一杯,敬马兄批示若定,也敬石砫儿郎英勇恐惧!”
覃奇功早有见地,应道:“川南、川西南多是土司辖地,穷山恶水,献贼再奔,捞不着油水,反而有伤筋动骨的能够。以流窜来扰乱追兵是献贼的熟行法了,我军若被他牵着鼻子走,跟在他屁股背面,这辈子也别想见着他的面。倒不如提早去献贼必去的要地蹲守。”
“曾某驻扎会清山期间,也不乏密查那边的动静。”曾英有点醉了,悠悠说道,“日前献贼攻城,黄大人聚兵死战,献贼攻打无果,暂屯城外。”
在湖广方面赵当世还没有明白表示要调派更多赵营嫡派入川的前提下,覃奇功未雨绸缪,建议王来兴通过“缔盟”的体例,自固职位。联营形式下营头繁多,不成能面面兼顾,以是不免亲疏有别。覃奇功所谓的“缔盟”要做的事,坦白说就是抱团拉山头,即以赵营为核心,在联军中组建绝对核心的“中坚个人”,用以保持全部联营的权力集合、保持全部联营的稳定。这是初期赵营干过的事,只不过当时的赵营气力特别凸起,无需过量运营联营,但当前四川的环境分歧,赵营气力偏弱,覃奇功天然要多花工夫,毕竟辛辛苦苦一场,到头来总不能给别人做了嫁衣裳。
夜幕来临,众军班师回到合江县城,王来创办宴席犒赏军将,席上拼杀了一下午的曾英全无怠倦之色,满眼都是神采飞扬,几口酒下肚,笑着感喟。
“献贼残暴狡猾,狡计多端。坚固如重庆,也朝夕陷于其毒手。泸州府城远不及重庆,能守一日一定能守两日三日,我等还是得尽快驰援。”席上,原称海量的覃奇功是独一一个以茶代酒的人,他的言语轻缓有力。
“怎会!我明显见着两个倒了!”曾英对峙道,“看看曾某的老婆便可知曾某的眼力。战阵之上,更不会看错!”说着笑眼惺忪,坐在他身边的老婆董琼英责怪着轻推他一把,当即引发世人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