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大仗,提早设伏布阵的三万明军完整击溃了仓忙渡河、来不及安定阵脚顺军成本精兵,杀伤顺军数千,俘虏近两万众,另有很多溃兵慌不择路,葬身黄河。明军本身亦毁伤三四千兵马,但相较于战果,可谓大捷。
桌边已坐了其中年文官打扮的人,侯大贵料是孙传庭,一屁股坐下后用心转头问姜瓖道:“这位是?”
“既是王爷了,如何还顶着‘军门’二字在头上?是嫌弃这个王爵,感觉它还比不上督师吗?”侯大贵面如东风,但言语倒是字字锋利。
“不急!”侯大贵突如其来,起手说道。
骄阳炎炎,侯大贵用袖口擦了擦脖间汗渍,没说话,神采却沉了下来。
“也是昨日刚到,就在西麓孤店一带驻军。”王进朝答道。
府城之北旗号蔽天,车马兵戈络绎如流,姜瓖、孙传庭、侯大贵全军会于白登山。
“狡兔三窟,李闯身边不乏穿戴金盔金甲之人,全都是他的替人罢了。”赵当世沉声道,“那姿势举止,我不会认错的。”
覃进孝忸捏道:“是部属莽撞了。”同时不由内心头想起件事:“或许当时候,我该听她的......”
“传闻中李闯不是金盔金甲吗?”周文赫皱皱眉。
思路未了,忽听得赵当世朗声道:“传我军令,速速清算了疆场,整军回返。五日以内,需求拿下西安、规复全陕!”
此言一出,孙传庭一惊,侯大贵则是忍不住大笑起来。
姜瓖闻言先是一怔,而后明白他的意义,亲热拍拍他肩膀道:“孙军门文儒,不比你我身材健旺,一起羁旅,想是累了。待会出来,你我定得劝他多吃几杯!”说完,又是“哈哈哈哈”一串大笑,掩去难堪氛围。
“我可不止一次传闻,你把朝廷圣旨放在一边,平素在军中,从不以王爵自称,亦制止别人称你王爷。不管军令政令,盖印具名,全署督师之衔。这些,总不是我平空诬捏吧?”
“嘿嘿,金盔金甲的给他跑了,这金盔银甲的可货真价实,没跑儿!”几步外,彭光呼哧呼哧拖着一具还没卸下盔甲的尸身,把他和其他七八具伶仃摆列的尸身安排一处。
明、顺两军主力血战禹门渡的当口儿,侯大贵军刚好进驻晋北大同府。
赵当世闻言,缓缓转头,面前的河面上,早不见了那百船竞渡的场面,有的只是自横在那边无人问津的只帆片影。
“渐渐聊?你瞅瞅他甚么态度!”
赵当世往下道:“先遣军把俘兵安设稳妥,等拿下了西安,两边同一措置。我军久战,亦有伤亡,可择其良者弥补空缺,其他的发落给陕西或河南提领衙门,亦是好的。既给他们一条活路,也无益我军,何必一股脑儿斩尽扑灭呢。”
“闯贼心膂重将刘宗敏,找了几小我辨认,就是本人。”黄得功轻拍动手跨步走来,目光接着往那排尸身扫视,“王得仁、马重僖、白鸠鹤、蓝应诚、拓天宝、刘文炳、郭登先、张有曾、冯养珠......驰名有姓的都在这儿了。剿贼剿了十余年,还比不上这一仗打出的服从大!”
白登山山道遍插彩旗,甲士熙來攘往,东道主姜瓖设席山腰,接待远道而来的明军。侯大贵由王辅‘臣带领来而后,跟着他的寄父王进朝登山,途中看到林木间有“孙”字大旗直立,问道:“孙传庭已经到了?”
侯大贵不满道:“交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