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敌当前,侯总管心不气愤反而乐得合不拢嘴,是何事理?”孙传庭冷冷道,“莫非鞑子是你请来的?”他脾气刚烈,被侯大贵喷了好久,非常不悦,自是抓住机遇反唇相讥。
既然目标不异,两人随后合兵一处,一齐前去广灵县,只是没想到,才过桑干河,却在半途撞见两个老熟人,没想到因为这两个老熟人又卷入了一场风波。
姜瓖诚心道:“孙兄,贵军初到,府内统统后勤筹办尚未完美,冒然开战恐怕前后交代倒霉,不如临时缓缓,等万事俱备没了后顾之忧,再脱手不迟!”
侯大贵嗤笑道:“大同府有多少人?不过戋戋五千鞑子就怕得颤抖,姜兄啊,本来我对你弃暗投明的勇气还挺佩服,这下嘿嘿,真是越加佩服了。”
侯大贵鼓掌道:“好啊,往下说啊,如何不硬气了?你说,我听着!”
侯大贵不悦道:“你说这话,是要公开方命,不把朝廷放眼里了。”接着笑一声,“你一口一个忠君爱国,但事事不听批示,敢问如许行动,忠的是甚么君、爱的是甚么国?”
“说的唬人,我看不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罢了。”侯大贵不觉得然,“如果都像你部下那些怂包普通,打几次败仗就吓得魂飞魄散,视敌如神,那我早就不必打闯贼了。”
杨招凤道:“等主公动静吧,迟早得返来。营中中军官的位置一向给你留着,没人动过。我也只是兼着,但到底比不上郝兄时候得力。”
姜瓖亦道:“我久在山西守边,畴前没少打过套奴,如果都像套奴那样轻骑射箭,再给建奴鞑子一倍兵力,他也入不了关。”又道,“前不久,北面便有套奴二楚虎儿者在边疆游弋,但何尝勇于出境,可见套奴惧我大明之心。”他说的二楚虎儿实在来自蒙古外喀尔喀部,外喀尔喀部与清廷干系一向很奥妙,比来趁着清国入关,便又蠢蠢欲动起来。
姜瓖问道:“陕西战事如何了?”
杨招凤安抚道:“不远了。北京近在天涯,等主公雄师奔赴山西,大会全军,你我毕竟有再次同营同事、同心合力的机遇!”
“鞑子自老奴伊始,至今三代,代代与我大明交兵不休,日思夜想便是从我大明掠地劫民。现在得了这个机遇,自是不会等闲放手。”孙传庭正色道,“想希冀他主动让出北京迎我大明正朔,是痴心妄图。姜将军‘才出得龙潭,又入虎穴’这句话说得不错,不过鞑子短长,恐怕远非闯贼可比。”
“我在路上就传闻鞑子兵到大同府了,如何这都过了好几日,鞑子进又不进、退又不退,意欲何为?”侯大贵扳动手指道,“姜兄,鞑子是不是又写信给你了?”
“没,但与孙兄一样,部下有和建奴比武过的。”姜瓖应道,“他们亦与闯贼交过手,据他们描述,此前即便与闯贼的成本精锐作战,交兵常常一进一退即分胜负,而建奴却更进迭退,忍耐坚久,非累日鏖战难分高低,坚固非常。且胜不遽追,败不至乱,军纪严明,井然有序。”
“本来如此,我说本来驻扎在忻州的闯贼如何俄然不见了。”姜瓖点点头道。
杨招凤接令后马上分兵而去,不久先到桑干河,正在河北岸的沙埚寻百姓家就食,不想旋踵又来了一彪军。对方兵马亦稀有十骑,与己方旗鼓相称,杨招凤怕是鞑子或者顺军,抽刀防备,没成想劈面看到一骑,竟是面善。
“不知,只晓得李闯迫于情势,已经带着兵马畴昔了,我军主力在陕西以逸待劳与他决斗,必定一战歼之。等当时候我军主力携大胜之威,挺进山西、北京,那还不是秋风扫落叶。”
孙传庭闻言,思忖很久,方点了点头道:“好吧,就这么办。但是五日,最多五日,请姜将军务必办好鞑子和后勤两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