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友情急之下罢休向后一滚,郝鸣鸾一刀劈空,不容他走脱,又接连追上连出三刀,可李友如同周身长眼,一滚以后又是一滚,连续三滚,次次恰到好处避开了刀锋。固然形状狼狈,但能在电光石火间做出如此迅捷的反应,这份功力也实属罕见。
“别动。”须发皆是灰尘的李友冷冷而言,一双眼死死盯着郝鸣鸾,稠密的虬髯跟着脸颊颤抖。
“别追敌,随我来!”
郝鸣鸾的五百马军一经出阵,目标只要一个——闯军右翼主将李友。
赵营兵士们见了,当场就要去制李友,却听李友对着郝鸣鸾低咆威胁道:“动一下,你的好兄弟命就没了。”语气低缓,但张力实足,仅仅一人一刀,就足以震慑全场。
一句话出口,又稀有支羽箭扎上甲胄,郝鸣鸾纵有厚甲护体,也防不住有些箭透过裂缝,刺入精神。特别是两支斜下方射来的破甲箭,全都透进腹部寸余,坐在马背上的郝鸣鸾每颠簸一下,腹部就像给钝刀撕扯一样生疼。
声罢,两马齐出势若奔雷,几近是劈波斩浪冲开混乱不堪的闯军阵列,紧追脱阵而逃的李友不舍。
杨招凤望着慨然矗立的郝鸣鸾,先叹一句道:“郝兄真乃虎士!”继而道,“非论如何,战事尚未结束,我们得先归阵,还派得上用处。”
战阵喊杀雷动,无数声音会聚震耳欲聋,郝鸣鸾声嘶力竭伏鞍大喝。赵营马军都身披重甲,必定很难追及轻装快马的那些闯军骑弓手,冒然追击,只能拉出空地从而为闯军豆割包抄,各个毁灭。
李友爬到山顶,无路可退,正彷徨失措间,杨招凤脚步快,奋不顾身纵身将他扑倒。孰料李友向后倒去,拉住他腰带,当下两人相缠,一齐滚下山坡。
一转眼,瞧见杨招凤手里那把明晃晃的刀,李友不由咬牙叫苦,没何如向后退了两步,但是没了刀,如虎得胜爪,他方寸已乱,还不及想出新的拆解之法,郝鸣鸾、杨招凤一左一右已然欺到身前,其他赵营兵士也同时从四周围攻过来,很快就将手无寸铁的李友礼服了。
郝鸣鸾当然抢占了先机,但连续几招都扑了个空,也不由暗自咋舌。三刀劈空,李友转守为攻,趁着郝鸣鸾招式用老的停滞空当,左腿顺势一扫,郝鸣鸾腹部伤口剧痛,牵涉分神之下,避之不及,被结健结实扫到,向前跌交,腰刀也掉在了一旁。
只要有刀在手,统统就都稳妥了。
郝鸣鸾觑得亲热,头一偏,那标枪擦兜鍪边沿畴昔。即便如此,因来势过大,郝鸣鸾的兜鍪也被带飞。
杨招凤劝道:“箭矢不能妄拔,不然血流如注有性命之虞,等归去让大夫措置。”
这数百闯军马军都是河套部民出身,血液里流淌的只要骑马与射箭。他们兜转浪荡,绕成一个个小圈,飞旋骑射不断,且呼喊吼怒镇静非常,声声锋利猖獗。指端弹动弓弦如同琴师拨动琴弦般轻巧,顿时候矢如雨下遮天蔽日,支支流星赶月,凌厉非常。
“敢动他一下,老子本日要你死无葬身之地!”郝鸣鸾狠狠啐骂。说话间,腰间伤口一阵痉挛,他肝火中烧,起手就拔了一支箭,血水立时从甲缝“哔呲”溅到空中上。
李友的中军大旗深藏阵列深处,但显赫显眼。郝鸣鸾的目光盯着那大旗如同饥肠辘辘的猛虎,胯下的战马飞奔如电亦似出水蛟龙。
赵营的步兵如山,奋勇时会齐呼“虎”,但赵营的马军如火,只喜好用最原始的嚎叫宣泄本身的称心。前者整齐庄严,后者热忱旷达。
郝鸣鸾身先士卒不畏矢石的表示早就使赵营马军们大家的战意火焰般炽热起来,现在再目睹此壮烈之举,积储已久的情感终究难以按捺直似熔岩从发作火山奔涌出来,热烈且不成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