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发炮轰城,至本日中午,有塘兵回归本阵,报称“西城崩二十余丈,我兵由崩处入城”,后续又报“覃统制厚甲登先,与懦夫十余人领头杀进城中,贼兵虽众,莫能当其锋”。
赵当世、郭如克与广文禄三路军队,赵当世军起首由风陵度过黄河到达山西蒲州。顺军往太原府城收缩兵力,晋西南形同虚设,各地衣冠介胄迎降如云,仅平阳府有顺军大将党守素兜揽散兵游勇近万人驻防――党守素在陕西时因驰援榆林卫,与高一功同败于孙传庭之手,也逃到了山西,李自成责令他戴罪建功清算处所。
靖和中营统制郑时新同在堂中,亦道:“此乃干系我军数千人安危的大事,只凭吴国贵一张嘴,确切不敷以拜托。部属觉得,雨势尚急,柴沟堡还能再挺些光阴,不如等后续救兵到了宣府,再做筹算。现在先与吴三桂周旋着,见机行事。”
庞劲明咽口唾沫,道:“可提及恩德,党守素这点小恩小惠就能求的一命,李自成当初但是着力帮过我军的,我军能从小做大,少不了他大恩。他若归降,以此恩典相求,莫非不能苟活?”
赵当世叹道:“李自成对我有恩,我岂不知。实不相瞒,常常思及旧事,我对李自成,更多的还是佩服与谢意。但是,这是我与他的私交,着眼天下,李自成毫不成留于人间。或者说,从他称帝的那一刻起,他若不能灭我,就必定了死路一条。”
郭如克在侧,闻之笑道:“自打进了山西,老覃可卖力,仿佛一夜回春。”
军队之重,在于军心。前后历经北京、真定、禹门渡等多次关头决斗的失利,顺军几年交战积累下来的心气荡然无存,大家闻敌至,再也没了当初如虎待战的气势,无不是风声鹤唳,唯恐奔逃掉队。兵差一口气,在你死我活间不容发的疆场上,与行尸走肉无异。
侯大贵把一名客人送出门,复回堂上,一冲营统制闵一麒道:“我感觉这吴国贵不成信。”
“何故见得?”侯大贵沉沉坐上椅子,轻抚下巴,“他可说了要救孙传庭。”
庞劲明眺望摇摇欲坠的平阳府城,叹道:“火器真乃神器,如此能力,就算李闯在太原府城龟缩不出,大炮齐轰,岂有他遁形之处?”
从模数的标准同一解缆,对于炮手的练习本钱也大大降落。大多数时候,即便没有实炮停止练习,炮手也能预先熟谙相干流程及火炮相干数据,有关火炮装药的配比、铣尺与炮表的利用标准等知识都能够提早学习,等上手火炮,自能少去很多磨合上费事。
八月以后,向山西大肆进军的各路明军停顿敏捷。
赵当世转对郭如克与庞劲明以及更后边的周文赫道:“老郭、老庞、老周,还记得我们头一次去闯营时,最早策应我们的便是这党守素吗?”
当下郭如克、庞劲明、周文赫等民气中皆凛然,不约而同俯身对赵当世施礼道:“部属晓得了。”但是偷眼瞧去,却见赵当世的嘴角微微颤抖不住。
赵当世会心一笑,叮咛那塘兵道:“奉告覃统制,好生安设党守素,别伤害了分毫。”
庞劲明望着平阳府城顺军大旗纷繁落下,大明旗号渐次取而代之,问道:“主公,恕部属多嘴一句,你待闯营众将不薄,除了死在疆场上的刘宗敏等人,似田见秀、吴汝义、辛思忠乃至此前王文耀、任名誉、叶云林、冯雄他们都好端端的养着,一旦抓到了李自成,该当如何?莫非也把他供起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