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当世搔搔头,回道:“我想了想,还是飞捷营。此营是我军精锐,矫捷力亦最强,放在那边,有老韩坐镇,万无一失。”
这么一说,王来兴才算接管。
陈洪范一改宴席上的笑容,肃道:“你我兄弟,何必这么见外。”又道,“在这楚北,你我兄弟都是外人,要想过的安生过得安稳,若不相互搭把手,举步维艰。”
余应桂被免除,赵当世还是很欢畅的。起先,余应桂因知陈洪范与熊文灿同气连枝,几近与陈洪范无甚交集,陈洪范很多时候都感到不安。现在新人换旧人,只要抓住机遇搞顺与方孔炤的干系,不管对陈洪范还是赵营在楚北权势的安定,都是有好处的。
王来兴接着将话题一转道:“七方乡本便毗邻我营地步,得其东北数百亩地,刚好连成一片。”说着苦笑,“屯田的初案刚出,这一来又要连夜点窜了。”
赵当世轻点头道:“事关战略,不在地步本身。”
陈洪范给赵当世杯中斟满酒,两人举杯饮罢,陈洪范道:“苏高照或许在我庄中住上旬日。我会替贤弟好生接待他,有哥哥在,你可稍放宽解。”说着,对赵当世笑笑。
在陈洪范的私局上,赵当世还得知了两个动静。
“我军方略之一便是笼络左良玉。我费经心力交厚左梦庚亦为此中一步。左思礼曾说过,左家曾数次尝试收买枣阳无主荒田未果,我以此相赠,左良玉必定欣喜。加上大阜山银矿确保再无县中干与,两厢大礼奉上,不比送些金银俗物来得诚恳?”
赵当世深然其言,道:“我将此担忧与陈洪范也说过了,他之意,若届时真起争端,必会互助。”
昌则玉听他信心满怀之语,眉头先是一皱,而后却想到一事,复舒颜点头。
赵当世点头道:“日前托林大人打了声号召,县狱不会不放人,想明日也就该到了。”并道,“所幸老孟筋骨健壮,传闻身材尚佳。此次风声未泄,有他咬紧牙关的一份功绩,等他返来需好生犒赏一番。”
昌则玉道:“左良玉为援剿总兵,本有驰援之责;龙在田则不日将进屯楚北。这二部战役力皆强,主公与他俩和睦,便立于不败之地。”
赵当世点头道:“这且不算,我要求兵马进驻后乡一事他也不得不答允。本来还担忧枣阳县难以掌控,现在趁着这机会将后乡拿了,就像在县城南面插根楔子,既能就近盯住枣阳县,将当时候置于我营管控下,又能与鹿头店照应,南北钳制随枣通道,可谓一举两得。”续而道,“哦,另有一事,便是他手中三千支鸟铳。我营能够时价购入,老何不在,你见了他,让他去把这事给办了。”
赵当世听了,笑起来道:“先生所言极是,左、龙二人,我都正极力图夺。但是即使无他二人互助,我亦无所惧。”
陈洪范曾多次聘请何腾蛟来庄园赴宴,赵当世一样也与其人见过多次。虽说没有甚么特别深厚的交谊,但毕竟混了个脸熟,礼品甚么的天然也没少落下。现在何腾蛟调任京官,还进入了可谓枢要的兵部,相称于帮忙赵营在京中安插了一个故交。今后要办理京中干系,必定有所裨益。赵当世一面听着陈洪范说话,一面心中已经开端策画,等回了营,马上就要派人去南阳给何腾蛟奉上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