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龙野说道:“恰是。我家主公以家国为重,窥知贼寇欲犯洛阳,才提早筹办救援王爷。只可惜世事难料,老王爷他毕竟没能逃过一劫。”边说边叹。
左良玉就以“怠战不进,坐视襄阳沦陷”的罪名被撤职,戴罪建功。“被撤职”看似惩罚严峻,但若前面加个“戴罪建功”,那性子完整不一样。浅显点而言,便是“杀贼以自赎”,相称于缓刑,只做敲打之用。不但左良玉,洪承畴、贺人龙等各地军镇文武官大多都受过这类惩罚,不会真正伤筋动骨。而赵当世虽说实光阴复了襄阳,但仍然因“功过相较,过大于功”,一样遭到了惩罚,大抵和左良玉差未几,都是些虚罪——崇祯帝心知肚明左良玉、赵当世等都是保杨嗣昌的替罪羊,不能负首要任务,是以有愧于心,并没有真正究查。
闲叙半晌,此岸海宽引世人进庙门。路上,庞劲明将王继业拉到一边,暗中道:“居住少林,是主公给你的惠赐,你可晓得?”
以是即便一向激烈反对杨嗣昌的刑部主事雷演祚狠恶抨击以为杨嗣昌有“六可斩”的极刑,户科给事中左懋第也以为杨嗣昌“费兵耗饷”、“虚妄讹诈”、“使藩封灭亡,社稷阽危”,并吏部尚书李日宣、左都御史霸道直、河南道御史叶初春、掌左府事定国公徐允祯、吏科给事中章正宸、兵科给事中张缙彦等群臣弹劾如潮,“极言枢辅之恶”,要求究查杨嗣昌的罪恶,但崇祯帝仍然悬而不决,乃至把六部九卿及科道诸臣召进宫内,亲言“杨嗣昌系朕简用,用兵不效,朕自鉴裁。况另有才可取”、“大师架空,意欲沽名”等话,软硬兼施着护短。群臣见此,亦只能三缄其口。
此岸海宽年不到五十,比王继业大不了几岁,但已经是远近闻名的得道高僧,被视为少林数百年来鲜见的“复兴之主”,王继业在来少林的路上没少听到乡野百姓歌颂此岸海宽的恩德。此岸海宽看在赵当世的面子上主动提出收王继业为亲传弟子,实在能够算作大大的运道,即便王继业先前对委身佛门心有冲突,但能得这个机遇,欢畅之情自涌,将这段时候的悲观悲观情感顿时冲去大半,当然满口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