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广恩冷冷道:“山东也还稀有万明军。”
赵当世点点头正色道:“你守城打败了叶臣,老郭野战打败了尚可喜,这最后对于阿济格的攻城战,就交给我吧。”
战马吃痛,舍命疾走,周遇吉料得鳌拜巴图鲁会放暗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前后避开两支羽箭,再看时,与鳌拜巴图鲁只剩天涯之遥。
“这......”众将闻言,各自有惊奇之色,暗中对视。一向以来,在辽东翻天覆地、侵入大明要地来去自如的清军都给他们一种天下无敌的感受,但是,清军近期接二连三的得胜却让他们发明,究竟或许并非如此。特别从当下吴三桂流暴露的动静可推断出,阿济格在大同府的情势恐怕已经非常倒霉,乃至于到了需求大量声援的境地。他们嘴里头不吱声,但心底皆列起十余面小鼓敲打不断。
靖南王黄得功、寿张侯周遇吉、霍山伯韩衮、改名李赤忱的李过以及王辅‘臣乃是赵当世此番用于围捉鳌拜巴图鲁的伏兵,他们早便各抽所部精锐马军等候在各个地点。
赵当世立在高处由亲养司卫士庇护着暗中察看环境。野风吹拂,山坡高低灯火尽灭,眼中所见,唯有雁门水四周的火焰腾燃。
“鞑子机灵,必是感到有些不妙,溜之大吉了。”周文赫皱起眉头道。
鳌拜巴图鲁拔出顺刀,利索地将那名明军斩落在地,同时左足点上马镫,就想上马,但火线黄得功长柄偃月刀先至,连挑几下,将鳌拜巴图鲁逼退。周遇吉兜马返来,会同黄得功与另一名明军马军,三骑绕着鳌拜巴图鲁渐渐兜转。
周遇吉吼怒着抛出麻绳套索,但鳌拜巴图鲁身子向后一倒,敏捷地避开了套索,并不顾仍在奔驰着的战马,紧接着滚上马背。他那健硕的身形顶着数十斤重的铠甲落地,将黄土砸出坑陷。一名明军马军正赶到面前,战马不受节制着刹步扬蹄。
韩衮叹了口气,道:“我老韩没读过几句书,但曾听到凤子说些诗书。里头大多记不住,只一句‘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记得特别清楚。我既然穿了这身甲,不将鞑子摈除殆尽,七尺之躯有何颜面复立六合之间?”
火线,间隔他们十余步外,恰是他们追逐的目标鳌拜巴图鲁。
有一名明军马军跑得快,与鳌拜巴图鲁仅差数步之遥,正筹办张弓射背,未曾想鳌拜巴图鲁仿佛脑后长眼,抢先回身一箭。虽说马背颠簸,但那支羽箭仿佛有人牵引,去势甚正,由此可见,鳌拜巴图鲁在射出羽箭之际,乃至算准了横风将会施加的力道。
周文赫方才点头承诺,却有塘兵仓促跑上山坡,急禀道:“先前有一支鞑子马军将近大营,却在二里外折返。靖南王、寿张侯、霍山伯、李将军、王将军五部已追击而去!”
“黄兄,当年勇卫营一散,没想到你我另有同营同事的机遇!”战马劲奔,风刮仓猝,周遇吉紧贴马颈,侧头对并驾齐驱着的黄得功笑了笑。
“不过话说返来,大同府战事恐怕没那么轻易见分晓,我等另偶然候打堡子。”牛成皋比笑肉不笑道。不但他,几近统统将领都根基晓得了之前清军八旗主力在镇虏卫城、火石岭城、作曈山三战三败的动静。
两人兜着马,一箭又一箭,直到射酸了双臂、射空了箭囊,方才调休。两马当中,遍插羽箭的鳌拜巴图鲁早没有了声气,亦站不直身子,以刀拄地,单膝跪在那边。鲜血从他的口鼻垂涎滴落在面前的地盘,渐渐积成一滩。
黄得功先上马,觑得鳌拜巴图鲁还是双目圆睁,怕有不测,拿刀步步缓行。周遇吉提着长枪,一样自后夹攻。但是,当他们间隔冷静无声的鳌拜巴图鲁只剩天涯,一阵暴风俄然卷起,飞沙走石间,却见鳌拜巴图鲁蓦地倒地,已是毙命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