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奸除恶替天行道、仁义无双安民扶政。“枣阳县县城北,绣有这两句话的旗号插满城垛,裹着灰色大袖褙子的傅寻瑜瞻仰城头,冷静念诵。
李万庆流出泪来,恨声道:“老刘......不,婢养的刘希尧,是、是姓罗的安插的暗点儿,捅破了动静......”抹一把眼,呜哭泣咽,“老蔺在城头就被杀了,姓罗的赚我与老贺入城,奸贼刘希尧猝起发难,与王可怀等里外夹攻......老贺被鸟铳打中了胸口,我拖着他走到一半,他就不可了......死前让我,让我捎话给傅先生......”说着说着,原还星星点点的泪水立即落如泉涌。
贺锦闻言,低头想了想,然后轻声吐出两个字:“五分。”进而道,“有此机遇,如不试上一试,过分可惜。”
傅寻瑜听完这一番话,皱眉思考半晌,道:“几位的打算言之有理,但是内里环节还需细捋清楚,不然一个不慎怕是满盘皆输。”罗汝才素有滑头之名,节制诸营头坐大至今,定非易与。贺锦等人说得头头是道,但傅寻瑜总感受有些失之草率。
李万庆回道:“说他有缘结识赵兄弟,却无份帮手他成绩大事,但生而能入赵营,便死而无憾了......”说着,一收凄容,扶过傅寻瑜,“傅先生,曹贼的追兵就在后边,其间不是说话的处所,我们先走为上!”
随后,当着傅寻瑜面前,贺锦、蔺养成、李万庆、刘希尧四人在帐中关帝像前摆下香案,歃血赌咒。典礼罢了,遵循贺锦的分派,蔺养成、李万庆、刘希尧三人各回营中筹办。贺锦送走他们,回到帐内,说道:“傅先生,兵戈将起、刀枪无眼,俺还是着人将你先从出去吧。”
贺锦亦道:“时候紧急,昨日姓罗的曾传动手谕,要诸家掌盘明日入城参与军议。想来必是与北上有关,一旦军令定下,各部兵马动员防备起来,等闲间实难再获机遇。是以要干大事,只能定在本日。”
营,可谓令我赵营如虎添翼。但是罗汝才毕竟是臭名昭著的巨贼,四周防备必定极其森严,鄙人实为几位掌盘担忧......且不知在贺掌盘看来,彻夜有几分胜算?”
为制止遭到乱军涉及,傅寻瑜被庇护在了北郊阔别北门的一片凹地。在这里,看不见城门那边到底产生了甚么,但是,一向谛视着远方的傅寻瑜的心始终紧紧揪着。城门方向的天空,受火光闪烁的上方苍穹在黑暗中显出些含混的茶青色,即便并没有设身处地,可傅寻瑜仿佛能实在感遭到北城门那边的龙战鱼骇。
贺锦咧嘴一笑,跨马而去。傅寻瑜目送他分开,抱拳的双手解开,手心竟然尽是汗水。
非常,看着不像谈笑,“姓罗的以亲信老营坐镇县城,东、西、南、北、中五将军别离守御四周城门及县衙,北门守将便是王可怀,这厮俺识得,勇则勇矣倒是粗蠢非常,又嗜酒如命。自分得了些攻陷舂陵城的功绩,便仗此每日吹牛皮下酒,几近没有一日不是酩酊酣醉,姓罗的对他倒也不闻不问......”
身后靴声橐槖,傅寻瑜回身一看,点点头道:“李掌盘。”
“傅先生,大事不妙!”李万庆勒马跳下,一瘸一拐走到傅寻瑜近处。傅寻瑜眼尖,暗淡中瞥见他左腿插着一支箭。
李万庆一抬脸,脏污不堪的一张脸上,只要一对招子尚属明净。但是明净当中,却又异化红色的血丝,泪水也盈盈打转。
贺锦说道:“赵营待俺们等不薄,俺们等也不想两手空空去见赵兄弟。刚才俺兄弟几个计议已定,本日暮时赚开城门,入城缉捕罗汝才个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