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当世爽然一笑道:“本来定是来不及,然在蕲州,这事可行!”说着指尖一点点在蕲州府城北,“此战要得先机,就靠它了。”
赵当世鼓励三人道:“即便如此,时候对我军也不余裕。此去伏击,以快、狠为主,人不需多,千人足矣,可当即从镇港出船,沿大江北上至蕲州,再转进蕲水。”接着持续叮咛,“黄兄,你出八百精锐,和我二百报酬此行主力。林兄,你引兵径直向东交叉,不要给贼寇改道东逃的机遇,若见贼寇向北摈除便可。宋军门,劳烦你督黄兄留下的水军,来回游弋巡查蕲州自九江府一带江面,截断贼寇重新南窜的门路。”最后道,“蕲州城里我营的驻军,我亦会遣人告诉,让他们谨防西面。如许一来,东、南、西三面张网,将回、革贼逼向北方大浮山,可一战定乾坤!”
“是!”黄得功大声承诺,不知不觉,他与林报都城把宋一鹤当作了氛围,唯赵当世之命是从了。就连宋一鹤本身,亦茫然自失,唯有木然点头称是。
黄得功回声道:“见风使舵是贼寇熟行法了。”又道,“不是另有那贼渠在吗?恰好操纵起来,顺藤摸瓜将贼巢摧毁。”双拳紧攥,举头挺胸,一派志在必得的模样。
赵当世说道:“我军屯扎马口镇操演水军,阵容浩大,贼寇闻讯必定自危,以是想趁我军不备,先来抢个便宜。”一提声,肃立拱手,“军门,现在我军反戈一击,连败贼寇两路兵势,末将觉得,倒是个大大的机遇!”
“对,就是这里。”赵当世走到舆图前道,“南直隶庐州府与我湖广黄州府交界,两府以群山隔绝,主脉便是英山、霍山。又以县境内这两山为名,立有英山县与霍山县附属庐州府。英山偏南、霍山偏北,更与安庆府境内潜山县之潜山相连,倚三山构成三角。这三角山区,就是回、革贼的成本巢穴。”
宋一鹤等了半晌,确认赵当世的话告一段落,才道:“流寇流寇,流窜之寇。四周驰驱是彼辈成本行当,我等并非成心放纵,实是难以追逐。”
“不然。”赵当世点头道,“黄兄可见此一战虽灭贼寇船队,却无‘老回回’身影。‘老回回’狡计多端,必定早就做好了一有不妙立即叛逃的筹办。”
黄得功道:“你的意义是,等我们杀畴昔,回贼早跑了?”
黄得功答道:“天然晓得。回、革贼暗寨林立,沿大江两岸遍及各州县。可狡兔三窟另有个主窝不是,只要情势受蹙,彼等定然会逃去英山、霍山。”
黄得功哈哈大笑:“妙啊,蕲水是府内主河脉,水宽且深,以快船溯水而上,就凭贼寇的两条腿,岂能快得过我军?”
“革贼夜间攻打城池,被部属与州兵合力击退。不久前拂晓之际复来一次,想放火燃烧子城外的民舍,百姓抵当,部属背面夹攻,又将之逐走了。”
“赵镇精贯白日,为我楚地将官表率。”宋一鹤赞道,“贼寇吃了熊心豹子胆,昨夜分出偏师往攻蕲州,所幸赵镇官兵英勇杀贼数百,已经将之击溃了,实可谓大功!”
半个时候后,三十艘苍山船飞速驶离马口镇港口,沿江北上。至蕲州逗留半晌,卖力守城的郑时新前来进见。郑时新体型胖大,且无髯毛声音偏细,光表面像个大族少爷。虽看着脆弱,但赵当世晓得实在是他郑家三兄弟里头脾气最刚烈的一个,嘉勉了他几句,并扣问“革里眼”贺一龙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