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刘世俊、牛有勇与潘独鳖三人已在堂外等待。“
“真金不怕火炼”,刘世俊常常在内心念叨这句话。他自知背景倒霉,自归赵营来每事极力,从无懒惰。统权使司发放《当世恒言》以后,他因不识字,作为军官还和很多浅显兵士一样,一不足暇风雨无阻前去校场听统权使司中人教诲《当世恒言》的内容,并借着身在范河城的便当,四周寻觅读书人的指导帮忙,效果明显。若赵营中给众军官排名背诵《当世恒言》的速率,刘世俊必然能排在前线。他做这些,只求有朝一日靠着尽力能真正重获带兵的资格,可他千万没想到,机遇就如许不期而至。
靶场演炮以后,赵当世便动手展开另一项事情。
安排安妥,三人受命而去。赵当世靠在椅上歇息了一小会儿,周文赫旋即来报:“禀主公,马家兄弟返来了。”
“潘先生,水虎帐由你仨撑起片天,你有文采,想个名字。”赵当世道。
“见过了吧?”赵当世问道。
马光春听着这话,点头道:“主公说的对,马某要朝前看。主公替马某缉捕了马守应与吕氏,杀兄之仇报了大半,但这剩下的血债,与别人无涉,还得马某本身来偿。”
也不知如何,这句话仿佛震惊了马光春的心弦,此时的他却与本身小弟一样,双眼按捺不住泪如雨坠:“部属早就不是为本身而活了。”
赵当世说道:“先生通文墨,能迷途知返、善莫大焉。”他深知面前这个白白瘦瘦的中年儒生可远远不像看起来的那么弱不由风。
马口镇水战的惨败令赵当世影象深切,楚地水陆并重,乃至在武昌府周边水路重于陆路。赵当世大志勃勃,毫不会满足只占有小小楚北一隅,若要进控两湖,水军是必不成少的首要一环。并且,只要能把握楚地的水路,那么往长远了说,上去四川、下走南直,都更加便利无益。
“小生谢过主公安排。”潘独鳌素衣白帻,施施然作揖报答。
“潘独鳖?“正在练字的赵当世搁笔一愣,“是潘独鳌吧。”
赵当世听罢,带着几分苦涩的笑,叹道:“老马,命是你本身的,你要为本身而活。”
马光春回道:“还没想好,但马某生于这人间,有仇必报、有恩必偿。主公对我兄弟的大恩,马某得先报。马某一介武夫,别的没有,只要满腔的热血和一条卑陋的性命,愿全献给主公。”说着磕两个响头,瞪目大声道,“马某这条命,从今今后,就是主公的了!”
三人闻讯,都很惊奇。
潘独鳌是湖广德安府应城县人,原为县中生员,贼起,弃笔从戎,领族人结水寨自保。崇祯九年,因与知县不睦,手刃其人主动投奔了带兵颠末四周的西营,以文辞计略得张献忠重用,成为营中“四先生”之一。论胆识、论手腕,比之看似赳赳昂昂的刘世俊、牛有勇有过之而无不及。此人善变,会追求,此前在府狱中利用各种体例向赵当世卖才,赵当世为了磨贰心性,始终不睬不睬,直到这时得用他了,才适时提出。
比起刘、牛二人,潘独鳌就显得淡定多了。
潘独鳌略略思考,随即答道:“‘五牙’可也。隋臣楚国公杨素曾为国造大舰,名‘五牙’,破浪碎敌,不在话下,想必此亦主公对水虎帐之期冀。”
“小人记牢了!”牛有勇“咚咚咚”又连磕三个响头。
赵当世亦道:“阿宁说的是,老马,你大哥的死,全出自马守应、吕氏奸夫淫妇一手运营,他们不过操纵了你。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牵涉的是你的嫡亲,你实在也是苦主之一......错不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