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崔惭愧至深,他身无长物,只要一条不怕死的烂命,归正也是无国籍的黑户,跟着刘汉东干一票大买卖,赔偿了张艳的丧失以后远走异国,两不相欠,他和张艳固然滚了床单,但只是露水伉俪,内心还惦记取之前的老婆。
刘汉东甚么身份,铁渣街上那个不知,他的面子比派出所长都大,既然他开口了,房东也就不敢多说甚么了,领着人悻悻去了,张艳哭哭啼啼进废墟想捡点东西,货色都是易燃的纸盒子和塑料成品,烧的精光啥都没剩下,店面烧了,货色烧了,连床铺被褥衣服金饰都烧了,张艳在东莞打工赚的那十几万全赔出来了,她好歹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抹一把眼泪,感激了刘汉东和万林哥,回身就要走。
房东不依不饶,张口就是八十万,张艳急的直掉泪,不就是个临街的破屋子么,才十几个平米,狮子大开口也不兴如许的啊,但是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运营的还是这类被人瞧不起的买卖,街上的闲人们常常被背后指指导点,说张艳之前是干甚么皮肉买卖的,要不是有小崔在,她受的骚扰更多。
……
第二天一早,刘汉东摆在床头的手机响了,他一个激灵坐起来,从四部手机中拿了一部出来,恰是利用火雷号码的阿谁,是个短信:上午十点,阅江楼见,发信人马啸虎。
“马总?”刘汉东也伸脱手,笑吟吟打量着这两位西部毒贩。
马宏正将右手的西装褂子换到左手,来和刘汉东握手,本来人家手里并没有枪。
崔正浩这才拉了张椅子坐下。
“枪还在么?”刘汉东问。
“中午了,一起吃点吧。”刘汉东看看腕表,收回聘请。
崔正浩跟刘汉东走了,他上了刘汉东的车,直接开到欧洲花圃地下泊车场,业主还没入住,这里一片空旷,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他明天是睡在庆丰地产办公室套间寝室里的,因为有任务,冲动的一夜没睡好,排闼出来,只见崔正浩正趴在地毯上做俯卧撑,支撑空中的只要食指和中指,行动缓慢有力,赤膊的上身固然精瘦,但充满力量感。
身为近江黑社会大哥,出场就带一个小弟未免太丢份,但是这事儿隐蔽,带太多人也不好,刘汉东想了想决定带阚万林当司机,归正他就只卖力开车,不打仗其他,不怕保密。
马啸虎说:“好,找一家清真饭店吧。”
“不消杀。”刘汉东说,“你给我当保镳就行,我付你人为。”
马啸虎耸耸鼻翼,俄然说:“刘总,你身上的硝烟味很重啊,你到底是干甚么的?”
两人上了茶馆,在雅座坐定,点了茶点饮料,比及十点半也不见人来,刘汉东撇了撇楼下,没有缉毒大队的同事,来交常常的都是普通客人。
马宏合法即伸手入包,枪还没取出来,崔正浩行动比他快多了,黑洞洞的枪口已经亮了出来,68式手枪击锤扳起,杀气腾腾。</dd>
“你去哪儿?要不我开车送你把。”阚万林问道。
崔正浩大失所望,当保镳才几个钱啊,远不如杀人来的快而多。
刘汉东笑道:“如何有雅兴到这儿玩?”
手机响了,是马啸虎发来的短信:你站到窗口来。
小崔的汉语程度还听不懂歇后语:“你说甚么?”
刘汉东走到窗口四下张望,内里车水马龙,路边没有临时停靠的汽车,路人们也都仓促忙忙,看不出谁是毒贩的眼线。
刘汉东猜出他的心机,安慰道:“渐渐来,老鼠拖木锨,大头在前面。”
滨江路上就有清真饭店,他们来得早,店里还没有其他主顾,刘汉东要了一个包间,打发阚万林先归去,三人落座,崔正浩站在门口,马啸虎看不过眼,让他坐下,崔正浩不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