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瑀嗯了一声。
赵老太太神采由红转白,由白变青,她堂堂朝廷诰命,竟被个奴婢给耍了!都怪赵奎这孩子太沉不住气,只顾一时口舌之快,却不想会导致甚么结果。
李诫歉意笑道:“让老哥哥受委曲了,都是兄弟的不是,今儿早晨汇宾楼,兄弟好好陪哥哥喝几盅。”
赵老太太迭声喝止,何如赵奎气昏了头,底子拦不住。
他二人边走边说,刚要出垂花门,却听淙淙雨声中传来女子的呼喊声。
李诫不肯就此作罢,“一会儿工夫你们改了两次口,到底是确有其事还是曲解?老太太刚才也说赵家和公主昔日无仇克日无怨,呵,公主吃饱了撑的害你们?……或者,有人用心让公主背黑锅?”
王氏和女儿同塌而眠,听着内里噼里啪啦的雨声,谁也睡不着。
李诫微微一笑,萧洒地一甩袍角翘起二郎腿,手指摩挲着素白瓷茶碗,漫不经心说:“公主行事乖张暴戾,结仇挺多,恨她的人很多——这在都城不是甚么奥妙。”
李诫握了握她的手,扭头走了。
雨中,几个婆子拉扯着赵瑀。
赵奎一挺胸膛,大有堂堂君子无所害怕之态。
张妲一抹眼泪,正色问道:“传闻你要嫁给救你的小厮,真的假的?”
“前些日子赵大蜜斯去了晋王府的赏荷宴,建平公主也在,或许在无人处产生点吵嘴甚么的。谁晓得呢?毕竟比起公主殿下,人们更情愿信赖赵家的说法。”
“妲姐姐,芸洁,你们来看我了!”乍见两位手帕交,赵瑀欣喜非常。
“儿啊,没想到阿谁李诫有点儿本领啊,竟然把老太太给制住了。”王氏忍不住笑出声,“母亲嫁到赵家二十多年,头一次见老太太的脸气得跟紫茄子似的。”
“李诫!”她喊着,声音沙哑,“带我走——!”
“你少血口喷人!”老太太急眼了,“建平公主威名在外,我们岂敢诬告她?”
赵老太太呆了,赵奎也愣了。
“婚事还没定,你别胡说!”张妲的语气非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