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妹沉默对坐,王氏的不测出事给他们的打击太大,每人都是一肚皮的心机。
赵老爷看着不像,厉声喝道:“王氏,你抽甚么疯,那里另有当家妇女的模样,我看你是不想留在赵家了!”
赵奎面露愧色,待要认错,却听赵瑀说:“父亲净说标致话,现在去拿人恐怕人早跑了吧?”
赵瑀大惊,死力压住内心的镇静,缓声道:“母亲,我们都在呢,我是瑀儿,玫儿也在。”
李诫办事也相称利索,掌灯时分,就拿来了一处庄子的地契,那庄子挨着晋王府别苑,固然很小,却最安然不过——赵老爷再有胆量,也不敢在别苑隔壁肇事。
李诫煞有其事道,“他前儿个一早堵我家的门,非让赵瑀与我和离,你说他讲不讲理?我看他脑筋就是有病!早晨岳母找我们,叮咛万不成听信别人的风言风语,要我们好好过日子。我就想,必定是温钧竹记恨岳母从中阻扰,这就是明晃晃的抨击!”
赵瑀不知如何解释,赵奎也道:“我也不晓得是对是错,不过如许下去母亲……”他鼻音有些重,“书上总说身为人子,以孝为先,我……父亲、母亲,我不晓得……”
王氏胡乱抱着三个孩子,眼神惊骇不安,“走、走,分开这里!”
“你不晓得,是因为你看到的人和事太少了,总在赵家的一亩三寸地,翻来覆去是家声端方,能有甚么见地?读书是为了明事理,为社稷,你却被困死了。”李诫说,“大舅哥,你为甚么不去外头看看呢?”
赵老爷腮边的肌肉微微抽搐下,又笑,“贤婿想多了。”
赵玫哽咽道:“不能留在赵家吗?我不想分开母亲。”
王氏的手在空中痉挛似地猛抓,“我的孩子——”
王氏又喊:“奎儿呢,我的儿——”
庄子内一应俱全,第二天,王氏就带着赵玫仓促忙忙分开了赵家。
赵奎说:“如果母亲出错,父亲要惩罚,身为人子,儿子情愿替母受罚……可母亲一贯遵守家规行事,儿子实在想不到母亲能犯甚么错?”
赵瑀率先开口道:“京郊的庄子分歧适,粗陋逼仄倒在其次,之前是关押出错妇人的处所,母亲不能去。”
李诫抱着胳膊面窗而立,盯着内里的天空发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