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但是我,另有好几个年青的官儿都提上来了。比如唐虎升了兵部左侍郎,魏士俊去南直隶管盐道,他们都闷声发大财,不像我,上蹿下跳的动静闹得大,人们就光重视我了!”

赵瑀的神采就有点不太都雅,“你站队吗?如果不站队会不会有事?”

张妲的信,字里行间都流淌着沉着淡然,那口气,就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巡抚为最高的处所官,不止掌管全省的盐道、河道、粮饷营田,更是全权卖力一省的军政事件。

何妈妈觑着赵瑀的神采,吞吞吐吐说:“能不能,让我带上那两个丫头?大丫七岁,洗洗涮涮的活计都无能,跟着乔兰莲心两位女人学学端方也是好的。二丫比阿弘远俩月,往炕上一放不哭不闹,最是费心。”

很快到了出发的日子,因赵瑀有孕在身,李诫干脆摆开封疆大吏的仪仗,架上巡抚的银螭绣带青帷马车,集结一队保护骑马策应,另有衙役举着“寂静躲避”的虎头牌,一起鸣锣开道,丫环婆子七八辆马车跟在前面,前呼后拥,好不热烈。

此时便是再没脑筋的人也明白,李诫在皇上心中的职位,绝非普通的信臣可比。

且同为巡抚,但山东巡抚比其他几个省首要很多,级别也要高。

赵瑀淡淡笑着,表示她往下说。

落日西下,伴着最后一缕余晖,李诫返来了。

信是张妲写来的,她和齐王订婚了,婚期在来岁八月。

赵瑀长长叹了一口气,叮咛道:“你去前头给老爷传个口信,务必让他今早晨早些返来,我有事情和他说。”

李诫一笑,敢让顶头下属等两个时候,这个将军看来本领不小。

赵瑀怔楞一下,反问道:“你都能看出来,皇上能不晓得?将你吃紧忙忙提到巡抚的位置,是不是以防万一?”

阿远已经半岁多了,白白胖胖的,见人就笑,看上去非常讨人喜好。

李诫涓滴不担忧,“不见得,三爷别看随和,实在最讨厌被人把持,皇后是他亲娘没体例,保不齐满肚子火发在温家身上。一朝坐稳江山,斩杀拥立功臣的事,我听孔先生说了很多。”

一群大大小小的官儿吃了闭门羹,却谁也不敢再抱怨甚么,纷繁打起来别的主张——官面上走不通,让太太们去后宅阿谀!

更觉好笑的是,她们曾经的老友殷芸洁,竟同时被指为齐王的侧妃。

“人之常情,不敷为怪,我也是瞧她对阿远上心。”赵瑀不觉得意笑笑,翻开信细心一看,眉头不由皱起来。

李诫脑筋活,思忖半晌就晓得如何回事,顿时眼中精光一闪,张口笑道:“恐怕这桩婚事皇上也不附和,大皇子失势,皇后摆了然要替三爷争一争,啧,三爷要难做了。”

她大病了一场,家里没人再提她的婚事。

除了潘太太,另有几个常日走动频繁的,其别人她都婉拒了。

赵瑀想起一事,“过两天我们就去济南,你是雇妇,一家子都是本地的,还跟我们走吗?”

提到卖身契,何妈妈有些踌躇,“两个孩子……我归去和她爹再筹议筹议,太太,明儿个给您回话成吗?”

李诫不肯她担惊受怕,便满不在乎笑笑,口气轻松天然,“不成能有万一,我就不信另有人敢造反!按孔先生教的,那叫……哦,未雨绸缪。”

实在推不掉的,周氏自告奋勇帮着应酬——巡抚的亲娘,绝对够分量!

“看了会儿书,批示丫环们清算清算东西……还收到一封信。”赵瑀说了张妲和齐王的婚事。

谈何轻易啊,赵瑀心底暗叹一声,换了个话题,指着桌上的锦盒说:“前晌高太太送来的阿胶,她济南的表姐夫家做的,滋阴补血,安胎最好。吴院判看了也建议我用,说比吃安胎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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