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船舱里,玉柱四周转了转,嗯,一等男爵的官船还算是宽广。全部二层,共有一大四小,五个房间。
嘿嘿,有文明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寒霜固然聪明,倒是大字不识几个的文盲,她上茶的时候,只会干巴巴的说,二爷,茶来了。
其他的长随、带刀护院、丫头和粗使婆子们,在二管事刘武的带领下,都上了后边的几条船。
玉柱负手立于窗前,见了此情此景,不由轻声一叹,更加果断了仕进的决计。
民气似铁,官法如炉。承平时节,民必怕官。
张胜一见玉柱,当即跪下了,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拦都拦不住。
玉柱抿唇一笑,调侃道:“你们但是亲兄弟呢,恐怕我才是多余的吧?”
“既是顺道,就随我的船一起南下吧。”玉柱想了想,又说,“你雇好的船,就跟在我们官船的背面。比及了扬州,你再坐本身的船去处事。”
最大的舱房,必定是玉柱的。玉柱叮咛下来,林燕儿、寒霜和寒雪,每人各一个斗室间。吴江和吴盛,两人共住一间屋子。
等各种杂物都搬上了船后,林燕儿领着她的母舅张胜,来感激玉柱的拯救之恩。
恰好,玉柱还就喜好朴重的性子,他笑着摆手道:“快些起来吧,别跪着了。你既然是燕儿的亲母舅,那我们就不是外人了。今后啊,有啥难办的事儿,固然来找我。不过,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能帮的忙,我尽量帮。实在帮不了的事儿,也别怨我。”
“一起顺风。”
谁料,张胜诚恳的过了头,竟然说了实话。
张胜心下大喜,慌乱当中,又连磕了三个响头,颤声道:“小人今后就跟着二爷您了,您说往东,小人绝对不敢朝西。”
沿途赶上的民船或是商船,不须呼喊便主动遁藏到了一旁,让玉柱所乘坐的官船先走。
玉柱登船前,孙承运拉住他的手,悄悄的拍了拍他的手背,提示道:“可千万别错过了本年的秋闱。嘿嘿,十五岁的满洲进士,国朝肇基以来的头一号,可金贵着呢。”
玉柱笑了笑,说:“不瞒你说,主如果我还坐得住,也读得出来书。别的,科举入仕,比恩荫爬得更好更快。远的且不说了,就说汉军旗下的年羹尧吧,中进士才不到五年,已是从四品的内阁侍读学士了。”
玉柱想得如此殷勤,张胜自是无话可说,欢乐的谢恩后,就退下了。
“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