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派是杠上了么?
寒夏洲坐在石台边,手里持着翠绿的长笛,风吹过,院中的花树浮动,花瓣洋洋洒洒,跟着低声飘落,似是纷繁扬扬落下的雪。
一个拿着龙图檀卷的女子,一身贵气,除了王妃另有谁。
来人仿佛在自家后院一样,抓起茶杯倒了杯茶。
宋蕴之鼓掌,赞道:“月缺桐疏,青山对坐,云雕尘绝,烟岚明灭。说得大抵就是如此吧。”
他眯着眼睛,“这两派很奥妙啊。”说着,转脸问沈苍梧,“哥,你说青城收到了信没?”
“晓得世上最难藏的是甚么吗?是至心。哪怕你藏得再奇妙,它都会找到空地。你看沈苍梧的目光,和我看王爷的目光一模一样,只可惜,男人都是没故意的。”
宋蕴之“哦”了声,大抵是去找线索了吧。
寒夏洲笑道:“卿本才子,何如做贼?”
他如此想着,面上一点也不显漏,笑道:“是啊,不要太感激我。”说着四周打量,问道:“王爷呢?”
话音落地,一道身影腾空飞下,坐在石台边。
傅婉瑜点头,眨了盲眼睛,笑道:“你的眼神骗不了我。”
他皱了皱眉,“余澈派人跟踪我们做甚么。”说着,就要跃下。
傅婉瑜行动轻柔,捋了捋额前的发丝,笑道:“能与敬爱之人平常度日,谁情愿打打杀杀。”
她昂首,目光直视傅婉瑜,道:“王妃真是深藏不露。大师都只道王妃是平常的闰中女子,却不晓得,以王妃的技艺,足以对抗江湖一流妙手。”
待在屋顶上站定,宋蕴之往下看去,就见大街上有几小我,正朝巷子这边张望。
宋蕴之看了一会,乐道:“是青城派的人。”
沈苍梧看着那笑容,仿佛甚么也没能留在心上,眼中一凛。
二人走了一阵,沈苍梧俄然拉着宋蕴之进了一条巷子。
宋蕴之本就是其中妙手,听到满院子的笛声,只觉时令斗转,腾空一阵氤氲春雨,扬扬洒洒泽披万顷。面前被掀畴昔的一页,是惊破茫茫苍穹的一道流星,坠入玉盘,仿佛清风拂过幽篁,决计留下的一缕余韵。
寒夏洲迷惑。
纷扬的落花,将思路也坠下了似的。
寒夏洲的笑清楚极美,但沈苍梧看着却觉心灰意冷,像潋滟的水上浮了薄薄的雾,没出处地让人伤感。
寒夏洲看着她的背影,笑容淡淡。
宋蕴之不解,正要发问,沈苍梧“唰”地带他跃上了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