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渊明坐在窗边拨弄古琴，星光倾泻在他的头发上，衣袖上，勾画出他的表面，让他显得有些不实在。
陶渊明仿佛明白王维的表情，笑道：“摩诘又在庸人自扰了。”
王贵拍了拍瘦骨嶙峋的胸膛，道：“郎君不必担忧，老虎已经被老朽一扫帚打跑了。不是老朽自夸，老朽年青的时候也习过技艺，使力能扛鼎，运气能飞檐，一只老虎不在话下。”
朱墨必定隧道：“不是老虎，是妖怪。”
“唔。”元曜从速擦干了眼泪。
一条白龙从天而降，它停在半空中，谛视着峭壁之上的青色妖兽，金色的眼眸灼灼如火。
一向站在王维身边的陶渊明道：“不管是老虎，还是妖怪，都应当怕火。能够去把厨房里的柴火搬来，在院子里生上一堆篝火，坐在火边等天亮。”
王维转头望向陶渊明，心有千千结。
青月之下，一团白云构成了一座樊笼，困住了一只张狂而暴戾的梼杌。梼杌不竭地吼怒着，挣扎着，仿佛就要破笼而出。
元曜问道：“白姬，你刚才为甚么报歉？”
元曜颤声道：“白姬，你身上的伤……痛吗？”
王贵转头，道：“不是小偷，是老虎。不晓得从那里来了一只山虎，比来总在庄院四周浪荡，老朽就晓得它要捣蛋，时候警戒着。果不其然，今晚来了。”
王维起家，出门去看产生了甚么事，陶渊明也跟了去。
“欸？”两人都吃了一惊。
南山之上，峭壁之巅，一只青色的妖兽悄悄地站着，长长的鬃毛随风飞舞。它的体型像老虎，长着狰狞的面孔，眼眸是青色，眼神阴邪而暴戾。
“对不起，白姬。”
山谷中非常喧闹，服常树、琅玕树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玉鬼公主甜睡在树洞中，三头人晕死在草地上。
王贵固然不甘心，但也只好放下扫帚，去搬柴火。
白龙金眸灼灼，道：“别想死，你还得干活还债。”
“咦，你如何晓得小生在哭？”元曜猎奇。
元曜吃惊，他望了一眼地上散落的破衣，又望了一眼衣衫整齐的白姬，奇道：“欸，你从那里找来的衣裳？小生没见你带替代的衣物啊！”
陶渊明欢畅地笑了，他感慨道：“我感觉我寄魂于桃核墨，在人间盘桓两百多年，仿佛就是为了等候和摩诘一起去登高望远。”
白姬伸手将元曜的头扭返来，笑道：“开打趣罢了，轩之不必当真。对天龙来讲，龙鳞就是衣裳。”
元曜缓慢地下坠，耳边风声吼怒，两袖灌满了风，很快就会落地。
妖兽遭到庞大的打击，在地上翻滚了一圈。
“嘶！轩之能不哭吗？”白龙雷声道。
厮杀，一触即发。
“呃。”元曜语塞。
注释：（１）梼杌：ｔáｏｗù。太古传说中的一种猛兽，“四大凶兽”之一，是鲧身后的怨气所化。“四大凶兽”为贪吃，浑沌，穷奇和梼杌。
白龙有气有力隧道：“还差一点，就被烤熟了。”
白龙抬头甩尾，避过了梼杌的攻击，它口中收回一声震天裂云的巨吼。
“不懂变通，笨死的。”白姬道。
夜已经深了，白姬、元曜并排躺在服常树下歇息，玉鬼公主在树洞中堕入了甜睡，三头人在草地上昏倒不醒。
白龙金眸灼灼，道：“我有报歉吗？轩之听错了。”
飞到山谷上空时，沉默了好久的白龙和元曜俄然不约而同隧道：
元曜闭着眼睛等了好久，仿佛没有着地的迹象，反而有一股力量托着他缓缓上升。
“吼喋喋－－”梼杌一声吼怒，腾空扑向白龙，伸开獠牙森森的血盆大口，向龙颈咬去。
“吼喋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