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曜道:“传闻,摩诘叫他五柳先生。他不会是写桃花源的陶渊明吧?”
“一言为定。”陶渊明道。
元曜清算了一下,就解缆了。
元曜来访,让王维非常欢畅,他拉了元曜去书房,道:“轩之来得恰好,我有几首新诗正想找人指导。”
“他真是五柳先生的幽灵?”元曜吃惊。
白姬笑道:“因为轩之一向没有去处她解释,她还曲解轩之讨厌她,以是不来缥缈阁了。等我把香囊做好,轩之送去给玉鬼公主,趁便向她解释曲解。”
元曜来到王维的别院时,已经是未时过半。
元曜从速起家,作了一揖,道:“陶先生。”
王维和元曜同榻而眠,一夜无话。
白姬以袖掩面,嘻嘻笑道:“入乡顺俗。”
明天没法回城,元曜就过夜在王维的别院中。
弦月升起,灯火如豆,山野的早晨有些酷寒,王维和元曜生了一炉火,坐在书房中温酒闲谈。
二更时分,砚台里的墨汁用完时,陶渊明消逝了。
元曜笑道:“小生也没有急事,以是没让朱墨去吵醒摩诘。”
离奴点头,道:“不,爷要做菊花鱼。”
陶渊明也作了一揖,笑道:“白日,我们已经见过了。”
王维道:“重阳时,轩之能够和白姬女人一起来此赏菊喝酒。”
元曜承诺了。
元曜出了城门,顺道搭了一名货卖木料的壮汉的马车来到了蓝田山麓,王维的别院就在山中。到了分岔道口,元曜道了谢,和壮汉别离了。
元曜道:“这不太像是离奴老弟的办事气势。”
元曜道:“你把耳朵堵着干甚么?”
喝到半盏茶时,元曜晃眼间瞥见一名男人站在篱笆旁的菊花丛边。他抬眸望去,那男人约莫三十余岁,头戴青玄色襆头,身穿皂色广袖长袍。他端倪端方,脸上带着暖和的笑容,给人一种很舒畅的感受。
那名正在晒书的绿衣书童承诺了一声,放动手中的书,就要去叫王维。
陶渊明哈哈大笑,道:“摩诘欠诗,该当罚酒。”
王贵苦着脸道:“这鬼是这几天赋呈现的,仿佛还是一个读书人。他普通深夜呈现,一呈现就和郎君在书房里谈书论道,天亮才拜别。白日偶尔能在柳树下,菊花边瞥见他,但一眨眼又不见了。”
元曜捧着一杯温酒,心中有感,吟了一首诗:“夜闻更漏缺,风送芦花雪。寒浸八尺琴,樽浮半轮月。”
灯火下,王维神采果断,眼神敞亮。
王维一愣,继而道:“不,人间有桃源乡,我将去寻觅它。”
元曜回到缥缈阁时,已经是敲下街鼓的时候了。
欸?!元曜怔怔地望着空荡荡的篱笆,菊花在风中摇摆。
白姬道:“菊花糕还是请十三郎来做吧,它做的口味改正宗。”
王贵也道:“人鬼殊途,订交不是功德。一想起郎君和鬼来往,老朽就感觉愧对把郎君交给老朽照顾的老夫人。老朽劝郎君不要和鬼来往,郎君却指责老朽欺侮他的朋友,还要老朽不要干与他。老朽只是一个仆人,也不能多说甚么。元少郎君,你去劝一劝郎君,让他不要再和鬼来往了。”
白姬还是没有反应。
元曜又问道:“传闻,摩诘比来在和一名鬼友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