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觉悟过来,道:“天后,是光臧国师,他返来了……”
宫女跪在武前面前哭诉道:“禀天后,一名披头披发,满身赤、裸的男人和一只金色的狮兽从天而降,正泡在温泉里。”
远处的半空中,再一次传来光臧的吼怒:“笨伯!不要去人来人往的朱雀大街啊,本国师还光着身子呢!!”
白姬瞥见元曜愁闷的神采,眸子一转,笑道:“但是,如果韦公子买下货架上的醍醐香,轩之下午能够跟你去贵府送香。”
韦彦笑道:“本来轩之在内里,我还觉得明天缥缈阁没人。”
白姬还是闷闷不乐,每天穿戴男装去献福寺听义净禅师讲经解闷。元曜遵循商定每逢单日陪她去听,不过也是在打打盹,经、文完整没有听出来。
金吾卫要去追逐,武后拦住了,“罢了,随他去吧,归正最后也会回大角观。”
这一天,元曜想起恰是魏国夫人的祭日,就坐在青玉案边,放开一张纸,研了一些磨,筹算写一首祭诗烧给她。
韦彦道:“国师爱面子,不承认骑着狮兽从仙居殿逃窜的男人是本身,他说本身是秃顶,而那人长着头发,毫不成能是本身。天后也没有穷究。国师献给天后三株驻颜的瑞草,天后很欢畅,嘉奖了他的忠心。”
元曜问韦彦道:“光臧国师没被天后惩罚吧?”
韦彦在元曜劈面坐下,抢过了元曜刚写的诗,笑道:“哟,轩之在写诗,我瞧瞧。”
白姬笑道:“不是十两银子,是十两金子。”
白姬表情不好,因为为了牡丹衣,她前后丧失了一套千峰翠色瓷杯,一只秘色雀纹瓶,一个紫檀木浴桶,半盒醍醐香。
武后刚摆驾到仙居殿,几名先入温泉做筹办的宫女就尖叫着跑了出来:
韦彦苦着脸道:“多少银子?”
白姬打了一个呵欠,道:“明天轩之不过借,下午他要和我去献福寺听义净禅师讲经。”
(《牡丹衣》完)
韦彦神采微变,“哗啦--”一声,撕了这张纸,揉成一团。
“啊啊--有妖怪--”
狮兽道:“归正要回大角观,出去绕一圈多费事。”
白姬拿了一个香炉,来到后院,对着大明宫的方向,将祭诗在香炉中烧化了。
“熬了一千年,好不轻易才长出头发,可还是要扮秃顶……”元曜非常怜悯光臧。他又有些担忧,白姬连番玩弄光臧,不晓得他会不会惦记取找白姬报仇雪耻。
元曜不想和白姬去听经,想和韦彦去喝酒赏花,但是又不敢多言。
元曜、韦彦拜别,白姬坐在青玉案边。她瞥见了韦彦丢开的纸团,探身拾起,展开,抚平,拼集,才发明是元曜写给魏国夫人的祭诗。
离奴把光臧留下的道袍、靴子、玉冠、拂尘拿去当了三吊钱,分给元曜一吊。元曜感觉拿了有违君子之风,但是不拿又怕离奴活力,就把这一吊钱偷偷地恩赐给路上遇见的乞丐了。
“明显被光臧国师用去了两把。”元曜以蚊子般藐小的声音嘀咕道。
元曜安抚白姬说,武后赐了六千两黄金,如何也够买茶具、花瓶、浴桶、醍醐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