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奇特,夏季如何会有蝉?”一个小男孩道。
初空擦去了眼泪,点头:“没错。寒空不在了,我更要比及雪落,看一看我们梦寐以求的冬雪,然后再去地下见他,讲给他听雪是甚么模样。”
三天以后,气温骤降,长安下了本年的第一场冬雪。灰沉沉的天空中,六出冰花缓缓而落,斑斓得如同梦幻。
“撕掉它们的翅膀,看上面写了甚么。”一个胖男孩道。
“太好了!”元曜欢畅隧道。
大槐树也披着一层浅浅的白纱,银装素裹。树下,一只蝉僵死在雪地上,它包着指甲大小的一团雪,看上去很安好、幸运。
元曜还是常常颠末大槐树,初空仍然在树上唱歌,它和寒空一起在等候。它们不但在驱逐第一场冬雪,也在驱逐本身的灭亡。
(《冬之蝉》完)
“看,它们的翅膀上有红字。”一个小女孩道。
“元公子,请让我再见寒空一眼。”初空泣不成声。
受伤的蝉道:“元公子,寒空呢?”
白姬笑道:“我能够实现你们的欲望。但是,违背天道,你们必须支出代价。”
寒空道:“归正,看冬雪只需求眼睛,我用声音来互换。”
一只受伤的蝉沉默地望着另一只死去的蝉,四周温馨如死。
白姬笑道:“它抱着这一团雪,大抵是想带去给寒空看,寒空也必然会瞥见吧。”
白姬提起朱砂笔,顺次在两只蝉的翅膀上画下了一个小小的咒符。
听了初空,寒空的论述,元曜早已眼泪汪汪:“你们跟小生去缥缈阁,让白姬想一个别例,她必然有体例让你们瞥见冬雪。”
元曜道:“下雪了。初空老弟必然很欢畅。”
初空唱起了歌,寒空挥了挥翅膀,表示明白了。
初空道:“归正,也离不开这棵大槐树了,我就用腿来互换吧。”
“好。”元曜应道。
过了一会儿,元曜突破了沉默,道:“初空老弟,把寒空老弟安葬了吧。”
白姬笑道:“轩之,出门走一走呀。”
立冬以后,转眼又是小雪。长安城中更冷了,但还没有下雪的迹象。
白姬、元曜披上连头大氅,出门漫步。他们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光徳坊,走到了初空栖息的大槐树下。
白姬、元曜坐在火炉旁,一边喝茶,一边听雪。
咒符画好以后,朱砂俄然燃烧起来,两只蝉别离被一团火焰包抄。不过,火焰并没有伤害它们,而是将咒印烙进了它们的生命里。
白姬、元曜来到大槐树下,初空、寒空并肩坐在大树上,他们清癯得如同两道剪影,青色的单衫随风飞舞。
霜降以后,就是立冬,气候越来越冷了。
元曜在寒空的宅兆中间挖了一个洞,将初空的尸身埋了出来。这一对孪生兄弟又像当初还是蝉蛹时一样,一起躺在大树下沉眠了。
看到了冬雪,初空也死去了。
白姬点头,她从竹篮中取出羊毫和朱砂,用羊毫沾上朱砂。她伸出左手,对树上的两个绿衣少年道:“来吧。”
元曜道:“小生去把白姬叫来,你们等着。”
元曜在地上寻觅两只蝉,发明一只落空了翅膀,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另一只已经被慌乱逃脱的孩童踩死了,死状非常悲惨。
元曜没有答复,只是堕泪。
雪花落下的声音中,仿佛竟有一声声蝉鸣。
元曜心中哀痛,他谨慎翼翼地把受伤的蝉拾起来,捧在手上。
元曜分开大槐树,跑回缥缈阁。他流着眼泪对白姬陈述了初空、寒空的欲望,请白姬满足它们看冬雪的心愿。
大雪下了两个时候才停下,地上、屋檐上,大树上都积了一层浅薄劣薄的红色。
初空、寒空跳下大树,化作两只夏蝉,它们扇动着半透明的羽翼,飞到了白姬的掌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