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元曜赔罪,蜗牛消了气,道:“元公子客气了。话传到了,那俺就告别了。”
元曜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毕罗已经被白姬抢了去,津津有味地吃着。
元曜刚冲出缥缈阁,昏朦的天气中,有一个男声焦心肠道:“元公子快止步,不要踩俺!”
元曜又担忧,又惊骇,又焦心,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心中没法安宁。
承平公主哈哈大笑,“妖缘,又是你……哈哈哈……”
“不,我还获得了一篮红菱角。玄武下棋输给我的。轩之剥了,让十三郎做成菱角汤,必然很甘旨。”白姬笑眯眯地指着放在一边的一篮子红菱角。
掌灯时分,白姬还没返来,元曜更担忧了。他想出去找她,却又不晓得去那里找。
承平公主翻开床、上的纱幔,暴露了脸庞,她的眼眸乌黑如夜鸦之羽,红唇勾起一抹嘲笑:“奉告她你瞥见的,她就肯来了。哈哈哈--”
“白姬说,她这几天能够不回缥缈阁了,让元公子不要担忧,好都雅店,谨慎火烛。”
元曜放下了一颗心的同时,感觉有些虚脱,有些活力:“她……她竟然让一只蜗牛带安然?!真是坑死小生了!!”
元曜吓得背脊发麻,只能回声道:“是。等白姬返来,小生会转告她。”
白姬睨目回想,道:“轩之有所不知,承平公主常常做近似的恶作剧。她还是一个小女孩的时候,我刚与她结下左券,她对我有很深的敌意,就用各种体例把我骗去皇宫,让方士伏击我。厥后,垂垂的,她对我的敌意消逝了,但还是常常会恶作剧,把脸上画上斑纹,说是妖魅作怪,在身上弄一些伤口,说是恶鬼攻击,骗我去见她取乐。久而久之,我也风俗了,懒得理睬了。以是,轩之也大可不必理睬。”
“我如何会不返来?轩之就爱瞎操心……啊,饿死了!”白姬坐下来,就着元曜的手,咬向他手中的毕罗,一咬就咬掉了一大口。
天刚蒙蒙亮时,料定大街上没有禁军了,元曜冲出了缥缈阁,想去找白姬。他想,如果遇见一个非人,就刺探白姬的动静,一向问下去,那必然会有她的下落吧。归正,他妖缘深厚,不愁碰不到非人。
承平公主的脸上充满了奇特的金纹,像是凸出的血管,密密麻麻,层层叠叠,这让她斑斓的容颜显得有些狰狞。并且,不止脸上,承平公主的脖子上、手上、乃至全数皮肤上都爬满了金色的图案,触目惊心。
元曜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这两日,元曜绞尽脑汁地作诗,他想早点儿凑齐一百首,好去承平府换回魂丹。所幸,他之前零琐细碎地写了很多伤春悲秋、感古叹今的诗,现在前拼后凑起来,竟差未几有一百首了。
小狐狸晓得元曜为了救它,两次去承平府,还做了一百首诗去换回魂丹,非常感激。
元曜惊诧,本来承平公主喜好恶作剧玩弄白姬。那么,她此次也是恶作剧?那诡异的金纹,悚然的笑声都是恶作剧?固然说白姬不会弄错,但感受仿佛还是有些不对劲。
元曜对着承平公主作了一揖,道:“小生拜见承平公主。”
“是元曜。”元曜改正道。
承平公主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妖缘,你回缥缈阁后,让祀人来承平府见本公主。”
说话间,元曜和管事来到了水榭外。
“欸?!”元曜吃惊,承平公主抱病了?“公主得了甚么疾?小生记得三天前公主还安然无恙。”
“嗯。好。”蜗牛缓缓而去,渐行渐远。
“你如何晓得小生姓元?”
“白姬,不要小生剥一个菱角,你就吃一个,十三郎还要拿来做汤呢。”元曜活力隧道。
白姬去刺探无忧树的下落,不晓得会不会有事?离奴在山中遁藏天劫,不晓得现在是否安然?十三郎躺在里间昏倒不醒,存亡未卜,让人担忧。元曜一边啃着冷硬的毕罗,一边流下泪来。为甚么大家间老是有那么多忧心的事情?即便有无忧树,又如何能够真的无忧无虑?